十月,秋日的风早已散去了夏日里的炎热,一阵一阵拂在脸上。温澄晚再一次见到了李寻欢。
景德镇,温澄晚自己开了一家陶艺店。在这藏龙卧虎的地方做陶艺,收入也仅仅是足够日常开销罢了。
温澄晚如往常般做着陶艺,这时店门却打开似是来了一位客人。“欢迎光临,您随便瞧......”温澄晚起身,却是看见一张记忆中的脸,顿时噎住了喉咙,而那双因常年做陶坯而有些干裂的手竟不觉有些颤抖。
......
温澄晚与李寻欢第一次相遇,是在陶艺社上。
那时学校开了一个陶艺兴趣社,每当社团活动开始,总是挤满了人。李寻欢、赵常经常参加社团,李寻欢负责占座,而赵常却总是姗姗来迟。
那天下课,赵常拉着李寻欢打了会儿篮球,汗流浃背的哥俩走进社团时发现社团教室里早已没有空余的桌子,李寻欢抱怨“早让你别打了非得打完。”
赵常捶了一拳李寻欢,“能不能闭上你那嘴,看那张桌子,就坐了一个人刚好空两个。”
坐那的人就是温澄晚,她没有拒绝李寻欢和赵常的拼桌。
三人都做了一个罐子,李寻欢做完刚准备起身,温澄晚把手伸过来捏了几下,“这样才好看。”这个动作,让我们三个粗老爷们瞬间感受到女性温柔的力量,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赵常连着说了三个“好看”。李寻欢两人和温澄晚也就算是认识了。
但是真的玩到一起,还是因为赵常学不会温澄晚捏那两下子。他东施效颦,学着温澄晚的样子上下捏着陶坯,试了多次却总捏不出那天的感觉。于是,他拍了拍桌子,下定决心:拉那妞入伙。
从那以后,校园里就经常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温澄晚跟李寻欢两人不在一个班,但是只要下了课特别是社团活动的时候他们铁定在一起。起初还有女生暗地里议论温澄晚是李寻欢的新女友,都被李寻欢坚决地粉碎了。赵常一开始也怀疑过,毕竟温澄晚跟他们俩的关系太亲密了,可她对李寻欢似乎比对他还要好一些。李寻欢被罚抄课文,跟温澄晚卖个萌,温澄晚二话不说就接过他的作业本;温澄晚做了三明治,她也会给赵常带一份,但是给李寻欢的那份总是夹了培根或者香肠。很多的细节让赵常不得不怀疑李寻欢和温澄晚的真正关系。
李寻欢撇了撇嘴,“别人瞎说,你俩还能知道?”赵常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李寻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跟温澄晚,那是绝对不可能。”赵常却不肯放过他,毕竟说实话,温澄晚觉对是个好姑娘。“温澄晚多好啊,你们俩要是真的在一起,那也不错。”赵常诚恳地建议道,可眼神,却藏不起那落寞。
后来,李寻欢谈了个恋爱,和艺术班的林娜。那段时间,他便不怎么和赵常、温澄晚在一起了,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单独约林娜。李寻欢长得不错,又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从不高调,可出手阔绰,比起赵常一众屌丝来不知是多少女生的花痴对象。
林娜答应李寻欢的追求之后,不知羡煞了学校多少女生。
没有李寻欢在,温澄晚虽然也和往常一样,跟赵常一起参加陶艺社,可赵常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她的不自在,顿时有些无奈。虽然他们三个人之前一直是团体活动,温澄晚跟赵常也关系不错,但赵常知道,她之前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更多是源于李寻欢的关系吧。
不久,李寻欢与林娜过了热恋期,便又回归了小团体,却也没和温澄晚说什么,只是照旧一起参加陶艺社。
温澄晚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爱情藏在青春的间隙,有时,赵常看着他,也觉得有些心疼,却不知是心疼她还是自己。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林娜养了只英短,但养了个把月就失去耐心了,扔给李寻欢吩咐他照看好她的小奇。李寻欢没办法,又将小奇拜托给了温澄晚。
于是,温澄晚除了给我们俩当保姆,还又多了只猫。
可那时候高中宿舍有明文规定不能养宠物,赵常不知道温澄晚用了什么办法,既能把小奇照顾好,又不被宿管大妈发现。赵常私下里为温澄晚抱不平,他李寻欢和林娜只管把猫往温澄婉那一丢,有时候迁出去遛弯儿,遛够了又扔给温澄晚,好像就是温澄晚当成是他们家老妈子。
温澄晚轻轻笑笑,看着赵常没有说话。
那个笑容,差点让赵常掉下泪来。
高考结束,李寻欢和林娜分了手。填报志愿的时候李寻欢决定出国,赵常去了北京,而温澄晚却是去了杭州。
各奔东西前一天晚上,李寻欢、赵常还有温澄晚都喝了点酒,温澄晚嘴上说着为了我们相识三周年干杯,但赵常却是知道她是想把三年的感情全借着酒灌进肚子里。他们都喝得醉眼朦胧,前仰后翻。过了半夜,李寻欢和赵常给温澄晚打了车送她回家,只剩下两人。
赵常将就被递给李寻欢,“你知道温澄晚那个傻妮子一直爱着你吧。”
“我当然知道。”
“那你就忍心这么对她?就这么还没开始就让她结束了吗!”酒精让赵常有些上头。
李寻欢把酒杯一仰,一口饮尽,“可我还知道,你一直爱着她。”
......
“这么多年来,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
“挺好,只是......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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