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就摆在那里,自行发展着。从不同的视角,可以得到不同的视觉效果。
比如,我现在就试图从简化的视角来看待一些事物。
我把生活的过程简化为两个步骤,发现和寻觅。
发现是指,首次接触到从未了解过的东西,也即接触未知;而寻觅是指,希望能再次感受曾经接触过的东西所作出的举动,也即重复已知。
我先姑且认为,这两种行为能够代替我的所有行动。
寻觅的目标在寻觅的过程中会发生变化,有的会淡化,乃至被遗忘;有的会被加强,乃至成为一生追寻的方向。
发现和寻觅,以发现为最原始的出发点。因为在任何寻觅行为都没有发生之前,我站在起点,我可能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于是我发现,我具有挪步的能力。这便是发现。之后,我会感到新奇,重复再次找寻方才挪步的感觉,这便是寻觅。
看起来,发现也表示着创新,寻觅也表示着重复。
从这种很抽象的视角来说,似乎生活中那些危险的事情也不那么危险了。但依然存在危险,另一种意义上的危险。
也就是片面地追求发现,以及片面地不断寻觅。绝对实现这两点,现实中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尤其是发现。由于发现的内容得是未知的,没有进入过脑子里的东西,所以发现不能是刻意的。
但与之相反,寻觅可以是刻意的。我完全可以在寻觅到结果之后,否认该结果,然后迅速投入下一次寻觅中。
还有一类情况,我不清楚是如何形成的,但现实似乎存在这类情况。那就是,对于发现和寻觅的认知出现了问题。体现在,做任何事情,都只感觉是发现(这种对于发现的感觉不断出现,感觉像是不断地寻觅,得到寻觅结果,却感到不满甚至厌恶,并感觉无法摆脱该结果),会有强烈的陌生感和不安感;或是做任何事情,都感觉只是寻觅(也即完全丧失了对发现的感觉),会有强烈的禁锢感。
前者,比如说,把自己幻想加诸于任何身边的人和事物上,甚至是凭空想象出来却分不清虚实,就会感到强烈的陌生感;后者,比如说,贪欲,那真是非常贴切不过了。如果把贪欲作为寻觅的目标,那这个目标将永远无法实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贪欲给我的感受,就像是寻觅过程中感受到的那样。如果想追求贪欲,那就要不断地去寻觅。但是一开始,一般都认识不到自己寻觅的目标是贪欲,只是记得那种感觉。于是在以为寻觅到目标之后,贪欲马上就停了,然后发现这个目标不是我想找的。
就好比在风平浪静的天气里,要想感受有风的天气的那种感觉,就需要跑起来,一旦停下来,风也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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