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
窖的鸡屎粪,装了十几口袋,是橙子树很好的农家肥。
干旱,给橙子树浇水,好大的太阳,真热。不过,人总是要知足的,虽然热,也比大夏天的烈日好一点。
自从跟着家人种橙以来,就从来没有不天干的。记得小时候,父母和附近的村民都在大沟里接水抗旱,排队,有时候被排到夜里,就是夜里来夜里去。靠天吃饭,就没改变过。
春天深翻果园,后面锄草多次,使得果园的土壤不板结,比较蓬松,又是平地,稍微挖挖,水就流入橙子树根部。
真好,前期劳动量大,现在就稍微轻松些了。可是,我们大山区,平地不多,大多是坡地。
10点多,我回家一趟,提了一壶水,遇见附近的人,我和他打招呼,他回我说送水去呀,又问我怎么没有带饭。我说还早,他说带着吧,免得再跑一趟。感谢他关心,忙起来,在地里吃饭是常事。
只是,今天中午不用送饭到地里吃,我们在小姑家附近的果园给橙子树浇水,她让我们中午在她家吃。
小姑,很传统做饭又超好吃的一个女人,晒干货、做酸菜泡菜咸菜更是一绝。只是,除了农民的辛酸,还有一些苦,除了她自己,还有谁知道呢。
小姑把饭做熟了,姑父就在门口喊我们。吃了饭,我们又接着到果园给橙子树浇水,节约了近一个小时时间。
下午,大块头在果园附近找了一个秋西瓜。问我吃不吃,我很想吃,但是嘴里说不吃,因为他好像把我搞生气了。
他掰开,递给我,我接了过来,用腿把水管撑着,左手拿西瓜,右手拍照。
这个秋西瓜,还没完全成熟,粉红,不太甜,但是味很正,我怎么可能不吃呢,比大夏天的西瓜更有一番风味。
干旱日常,就是天天在果园给橙子树浇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9月估计是没雨了,只要不下雨,就是天天抗旱浇水。
果园空隙里的藠头长出新叶了,如果不干旱,就可以挖了去栽种了。
藠头和葱蒜不同,葱蒜上半年成熟,成熟后就挖回家,下半年到了时节就到地里栽种。而藠头,成熟了,会挖大部分回家吃,凉拌、炒腊肉,还可以做泡菜。少部分留在地里,等到这个时候,长新叶了,才挖了栽。
藠头生长时间长,现在栽种,要明年夏天才成熟。当然,春节时,可以挖了,小藠头带嫩叶一起做饺子馅,特别香。
大块头累了,随地坐着歇会儿。今天还好,阴天,没有流汗,昨天,汗水湿透衣背。
果园边缘这棵大橙子树,是有故事的。
那年冬天,那天不太忙,我带权权和峻峻到地里摘橙子。来到这棵大树下,主干太高,我一步居然爬不上去,我站好试第二次。
权权 : 妈妈,可以让我爬树吗?
我是求之不得,要知道权权是爬树高手,只是我担心他不小心摔了,又怕橙子树枝把他袄子挂破了。
我 : 当然可以,我还真有点儿爬不上去。
我把身上的大衫脱了给他套在袄子外面。
我没有带有钩子的筐,只能摘一个接一个放背篓。
峻峻 : 姨妈,哥哥摘,我接,可以吗?
我 : 你接不到呢?
权权 : 妈妈,我尽量弯腰低下去给弟弟,你不可以帮忙。
权权摘了一个,脚往前挪了又挪,腰向下弯了又弯,胳膊朝前伸了又伸,峻峻脚垫了又垫,俩小手,终于成功实现了橙子的转移。
我不眨眼的看着,生怕谁摔了,总算没事,俩一起欢呼起来“接到了,接到了”。
下午,我们打算换地方,大块头扛了两大卷水管,每卷几百米。我背着背篓,背篓里很多工具,还有一壶水,路过上午的果园,收了一卷水管,也扛着。
大块头走走歇歇,我到达蓄水池边,放下背篓和水管,就去接大块头,就扛了一卷,圈子很大,走一步,打一下小腿,真不好走。我知道扛两卷不容易,这会儿自己扛了,就能更加贴切感受到大块头的辛劳了。
大块头放水管,我扯着从蓄水池边往果园方向走,越走越远,扯的力要越用越大,一直就是从这匹山牵水管到那匹山的,因为蓄水池在这边。
一卷放完,我又返回去接大块头,他扛大卷,我扛收的那卷小的。到头了,他又开始放第二卷,我继续扯。
架钢管,就不用扯水管了,也可以在露天一直放着,可是钢管阻水,只能用胶管。但是,胶管放在露天经不住日晒雨淋,用完就得收回家。
两卷连起来,差一点就可以到果园边缘了,大块头接上小卷,就有多的了。他返回到蓄水池,开抽水泵,可以不用,但是路途远,用了,水量大些。
我开始挖窝子,这么快,还没挖几个,水就来了,一会儿,边挖窝子边移水管,就胜任不了了。真希望大块头快点来,原来还有这种等待呀。
他终于来了,我一个人搞得一塌糊涂,他挖窝子,我浇水,这样就好了。过一阵,他发现水变小了,丢下我自己,一路去检查。
去了好久,我又陷入手忙脚乱的地步。其实,橙子树周围的土壤还是比较好挖的,家人勤快,使得不板结,只是我没力气,很少挖窝子,所以搞不好。
大块头总算来了,他说弄好了又回去一趟。早上6点多开始,这样就感觉一天好漫长,好希望快点天黑哦。反正不会下雨,不下雨,就会一直抗旱,浇第一遍了再浇第二遍,直到下透墒雨为止。
所以,抗旱这件事是没完没了的,只要天黑一天就结束了。
快黑了,大块头让我先回家做饭,路过奶奶家,奶奶说幺婶摘了好多苦瓜,就给我一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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