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曾说,女人有两种,一种是打麻将的,一种是看《红楼梦》的。王菲是打着麻将看《红楼梦》的,我是看着《红楼梦》听王菲的。
王菲很有趣。看似高冷、内心天真、童心未泯得可爱。她热爱麻将,但牌技一般。某次刘嘉玲坐在后面看她打牌,说:“哎王菲,你这牌怎么能这样打,都打坏了。”
王菲扭过头一本正经反驳:“我告诉你啊,你说我唱歌不好,我认了;你说我搓麻将不行,打死也不认!”
类似的经典语录还有很多。96年上陶晶莹节目,桃子问她:“给你一百万,选被包还是做鸡?”王菲:“当然被人包喽,做鸡多累啊。”
到台湾做宣传,众歌迷声嘶力竭叫王菲名字,她一脸错愕:“你们是自愿的还是有人逼你们?”一小姑娘表白:“我是听着你的歌长大的!”王菲笑着说:“长大了就好,长大了就好。”
凭借《寒武纪》拿了CASH另类歌曲大奖,疑惑发言:“原来这歌是另类歌曲啊,我写的时候还以为是主流。”
凭借《将爱》获得金曲奖,手握奖杯坏笑连连:“我会唱歌我知道,对于金曲奖评委对我的肯定,我也给予充分的肯定。”
和张学友一起颁奖,歌神说自己没拿奖心情很差,不太想讲话。王菲巧妙怼他:“我觉得难过归难过,奖还是要颁,你也不是第一次受这种打击对不对?”
和话痨陈奕迅一起唱歌,陈奕迅向她慢慢走近,她立刻制止:“你别跟我说话,我不会跟你说话的,我也不会看你。”
最好玩的是上小S和陈建州的娱乐百分百,讲带颜色的冷笑话:“有一位算命的对一位小姐说,‘小姐,你命不好。你身上带有凶兆。’那小姐说,‘那我把胸罩脱了可以吗?’算命的说,’不行,就算脱了凶兆,你也逃不过人生的两个大波。”
一边讲一边捂着胸口娇羞地笑,什么高冷人设,什么偶像包袱,通通丢掉。
梁朝伟评价王菲很直接、很单纯,郭德纲说她挺开朗的一个人,谢霆锋声称王菲是个小女孩。
可能就是因为珍惜这难得的天真烂漫,他俩兜兜转转,又凑到了一块。
王菲很率真。年轻时说:“我就喜欢自然的东西。”十多年后,接受杨澜访谈,依然坦言:“最怕的就是做作。”
她很少因为世俗的眼光改变自己,宁可沉默,也不讲唯心的话。这种自信不羁,在传媒的报道和观众的幻想里,演变成了酷。
在珠宝店买手表,偶遇欣赏她的英皇老板杨受成,杨老板大手一挥:“随便挑,送给你。”王菲冷冷回复:“为什么要你送,我自己不会买?”
还是上陶晶莹的节目,表演插花,插完的花被桃子损了一通,王菲不满:“你们选的花就不好看,我怎么插得好看。”
记者穷追不舍,问王菲是否办理好和窦唯的离婚手续,她一脸冷漠:“跟你有什么关系?”走在街头被问是否有祝福小谢生子,她五官嫌弃:“你不好问我这么多问题。”
在台湾参加综艺,主持人称赞她是国际巨星,她嗤笑一声:“你们别吹了。”接受吴君如采访,吴说:“有一个问题,我好想私下问你。”她直言:“那你就私下再问啊。”
有一次节目中,别人跟王菲开玩笑:“你别装可爱啦!”她回答:“我本来就可爱,为什么要装。”
-(别人)“你都孩子妈了还可爱?”
-(王菲)“孩子妈就不能可爱吗?”
还有人跟王菲说:“你的婚姻这么不幸……”她质疑:“我的婚姻怎么不幸?”赞助商让她没事儿多笑笑,她回答:“无缘无故为什么笑,多傻啊。”
邬君梅有一次回忆,刚出道的时候,经纪公司也想过把她把歌星的路子上培养。一天,连录了几首歌后,制作人叹气:“你还是回去拍电影吧。”
邬走出录音棚,走廊上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眼睛大大的漂亮女孩,安慰她:“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根本不懂,你唱得非常有感觉。”后来得知,她就是王菲。
宋丹丹说过一句话:“自己可以说是几乎不作秀,王菲是从来不作秀。”作家冯唐说:“世界上只有两件事。关你P事,关我P事。”王菲几乎是这句话的最佳践行者。
她信佛,行事作风却一派道家任逍遥,扶摇直上九万里。王菲身上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自由感,像《尘埃》里唱的:没有意义,无所谓方向,不想怎样。
王菲很通透。在杨澜访谈里说过一句挺有哲理的话:“人为什么会有压力烦恼?因为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她的演唱会是著名的三无产品:无嘉宾、无伴舞、无返场。她说:“如果有一天不唱歌了,希望你们忘了我。”
我觉得最能体现王菲真实的,是某次随意坐在沙发上,接受吴君如有一搭没一搭的采访。讨论误解、情绪和再婚。
关于误解,她完全接纳,不再澄清,因为已经没有愿望让大家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总有一些东西是你没有办法澄清的,总有一些报道是不够准确的。”
关于情绪,她逻辑清晰,透露自己经常都有不开心,也不好与人分担,有压力就有压力,让人分担也没有用。
“情绪这种东西,能被讲出来的原因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事业也好、感情也好,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情绪,最令你不开心的就是你自己,没人能让你不开心,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关于再婚,她无所谓的态度,表示早已过了憧憬美满家庭的阶段,今后不一定要结婚,也不是一定不结婚。
访问过程和结尾,吴君如一再感慨,阿菲性格好直。呼吁观众和媒体,纠正对王菲的错觉,撕掉给她的标签。
王菲满不在乎:“你不需要这样,由着他们标吧,我不需要纠正。”
也许,事业上的成功,是王菲自我、先锋、认真又无畏、自由而舒适的资本。但是,太阳底下无新事,月亮无数圆缺,潮水几经涨落,地球上也只出现了一个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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