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都年老了,我自认为不是薄情的人,但我与他们的缘分并没有多少。我只知道外婆家屋后的大田。我大概四,五岁,坐在田边,看鸭子,其它的什么都已不清楚了。
剩下的就是鸭子长大后,每天都吃一只。外婆总是把骨头都吃了,咬不动的都要把骨髓吸光才舍得吐。外婆是个节俭的人。
还有满是油污的桌子上,总有一杯酒,外婆会吃几口鸭子,喝口酒。
从小到现在二十一岁,生病了,背我去看病的,只有我的外婆。小山坳,只有一个医生,茅草屋,也没有穿白大褂。
在外婆家,感冒的次数多,每次是打针,其它的都记不得了。还有,那家商店。那个年代,钱很珍贵的。外婆家没有很多钱,我好像从来没有在那段记忆里吃过一颗糖,只是脑袋搭在外婆的肩膀上,看着放糖的橱柜。
所以才会在读书时,有零用钱了,就喜欢棒棒糖,到高中,牙齿就坏了。
外婆不高,背着我,总是慢慢的走着那条山路,也不说话。
记忆中,有一次外婆哭泣的记忆,不记得什么原因了,只记得外婆在天刚明的时候,做在山头,哭。外婆不知道是不会哭,还是听多了去世的人放的音乐,外婆哭的和那个一样有模有样的。
我在外婆家呆了三,四年的感觉,也有可能我的感觉不对,让我有那么长的记忆。其它的都已经记不得了,所以我对外公外婆的感情不是那么深,因为不记得,也因为那时候太小。
慢慢的回忆都是打针,吃药了。
渐渐长大,外公外婆对我们这些小辈越来越客气,再也找不到外婆背我去看病的温暖,也没有和外婆一起吃鸭子的那么随意和谐了。
每年回外婆家过年,姨妈,姨伯,姐姐,哥哥结婚,一大桌子早已经坐不下,两桌。
每次,孩子们都早早的坐下了,外婆总是慢慢的到,回家过年,除了进门的时候,叫一声外婆,其它时间都插不上一句话,这也许就是长大后的悲哀。
外婆总会把好吃的留给我们这些小辈,每次过年都会有软软香香的柿子,早早就摘下来,黄橙橙的橘子。留着的甘蔗。
过年确实是团圆的日子,没见过的人,在这个节日里都可以嘘寒问暖一下,过年是正当的理由。
外婆是个小脚的老太太,永远是那么节俭,今年母亲买去的奶粉,另一年有可能还在,不舍得喝。
外婆家有小孩子了,独属于我们小一辈的宠爱,分割了一大半。与外婆的缘分越来越淡,我也越来越客气,不知道怎样面对外婆了。
外婆对我的宠爱,一直都停留在那个年代。虽然没有得到过一颗棒棒糖,但是我已经觉得温暖。因为我真拥有一段那么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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