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期末考结束了,农历年也近在咫尺,本来应该欢快喜乐,可是望着窗外萧瑟的枯枝,稀少的汽车,寥寥的行人,我一点也感受不到儿时新年的期盼欢愉气氛,反而一直在为首次登场,头戴一顶皮檐鸭舌帽,身穿黄色粗布衫,领带皱巴巴像根绳子,身穿破旧蓝色棉布裤,手里拎着一根多节粗棍,皮肤已经被风吹日晒黑了的冉阿让和头发金黄犹如黄金,牙齿雪白犹如珍珠的漂亮姑娘芳汀而感到深深的揪心。
窗外的城市并非十九世纪初,滑铁卢后的迪涅城和巴黎,可我总仿佛闪回到那犹如森林的城市,那里是凶残势力、兽性之人的藏身处,统治城市的黑暗森林法则也能将善良的人最终变成兽。冉阿让本是个极其善良的人,为了报答姐姐的养育之恩,放弃自己的青春,整天将自己消耗在收入微薄的重活中,以养育孀居姐姐的七个孩子,哪怕累得要命冉阿让本是个极其善良的人,为了报答姐姐的养育之恩,放弃自己的青春,整天将自己消耗在收入微薄的重活中,以养育孀居姐姐的七个孩子,哪怕累得要命,也不介意姐姐把他汤盘里最好的一块瘦肉,一块肥肉,一块菜心拿给她的孩子吃。他做各种力所能及的粗活、累活,只为了姐姐的孩子不挨饿,可是这座城市有时候连做粗活累活的机会不给他,终于家中连一点面包渣都没有了,寒冷的冬天,为了不让姐姐的七个孩子饿死,冉阿让终于迈上了偷盗的路,即使只是一个面包。为了这次偷盗,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被所谓文明世界制定的法典判为有罪,被判五年苦役,被这个城市,这个社会逐斥并无可挽回地遗弃。他不断尝试着拯救自己的命运,尝试着逃脱荒废生命的牢狱生活,然而最终却因为越狱而在监狱中被关押长达十九年的时间。十九年!仅仅因为一个面包!这种冷酷无情、一味加重惩罚的法律制度使得冉阿让心中仇恨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他心中溢满了仇恨,并决心以后要报仇,向那个不公正的黑暗社会讨个说法。而刑满释放那天,他领到了多年来做苦役所得的积蓄(虽然被社会、政府克扣了很大一部分),走出了监狱,他也曾希望可以重新开始,但可恶的黄色通行证给他烙下了苦役犯的烙印,人们都像躲避瘟疫一样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连狗都可以欺负他,这种对所遭受的不公平的深切感受怎么可能让他不对人类法律产生仇恨,不对社会产生仇恨,不对人类彻底绝望?所以哪怕卞福汝主教,雨果笔下的圣人,在冉阿让投宿无门,走投无路之际,真诚地接待了他,给他最好的食宿,哪怕这是冉阿让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作为一个人看待,他还是会突然威胁这个善良的老者,“用野蛮的目光注视着房主,狞笑了一下,说‘您完全想好了吗?谁跟您说我没杀过人呢?’”他还是会恩将仇报,半夜爬起来偷了主教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套银餐具。甚至在主教宽恕了他的盗窃行为,将他从警察手中救出,并再赠给他一套银烛台叮嘱他要用这些银子使自己成为诚实的人,临行前还教诲他:“冉阿让,我的兄弟,您现在已不是恶一方面的人了,您是在善的一面了。我赎的是您的灵魂,我把它从黑暗的思想和自暴自弃的精神里救出来,交还给上帝”后,一出主教家又干了一桩“欺凌弱小”的令他抱憾终生的恶行。出于恶习的“惯性”,他竟然抢了一个扫烟囱小孩的一个银币,还拳脚相向地威吓这个比他更不幸的柔弱的生命!果然只要还存在社会压迫,只要还借助于法律和习俗硬把人间变成地狱,男人就会因为穷困而最终道德败坏。还有那美丽的芳汀,原来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少女,对爱情充满了幻想,期望,可是那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即将当省督、家长、乡吏、政府顾问的男友欺骗了她,抛弃了她,还给她留下了一个私生子。即使如此,她依然有自食其力的决心,但是包工头、债主又对她进行无情地剥削。无聊的人又因为她的爱情上的所谓过失而将她驱逐出工厂,不给她自食其力的机会。她把自己的头发牙齿低价卖掉之后仍然走投无路,最后被迫出卖肉体。这个借助于法律和习俗硬把人间变成地狱的社会也让女人最终因为饥饿而生活堕落。
我久久唏嘘,无法自拔。这就是法国大革命后的社会吗?倡导平等自由博爱的资本主义社会?以为当时应该是欣欣向荣的一切却原来充满着这样的丑恶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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