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6月24日起,天天一早赶去天回镇骨科医院,针灸、熏药,头几天还要输液,疲惫不堪,而且痛苦异常。
右腿膝盖退行性病变。走平路几乎没有问题,稍微有点坡度,不管上下,骨头里都如有针插一样痛。
妻说,她老家有人因此换了膝盖,怕我亦如此,催我去看医生。我熟悉而又信任的骨科医生,只有天回镇的周医生。之前他给我治疗一次,管了好几年。几年之后,病情是否又有变化,我还是愿意周医生给我做出判断,并且继续找他给我治疗。
中医骨科的治疗方法,基本都是针灸、艾灸、熏洗,吃的药也大多是中药或者中成药。这次检查的结果,还是膝盖退行性病变。治疗仍然扎银针为主。但要打玻璃酸钠,还要做什么“脂肪垫松动”治疗。玻璃酸钠是相当于加入骨头里的“润滑油”,“脂肪垫松动”治疗是什么意思就不大懂,连这个名称也未必正确。躺在治疗床上,医生用针还是“刀”也不知道,只感觉到膝盖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我以为是注射玻璃酸钠,也知道再痛也得忍。但这次持续的时间比打针长多了。再多长的时间,也得忍。骨科医生治疗,从不解释是做什么样的治疗,可能担心病人害怕,或者再怎么解释,病人也不见得会懂。所以,医生怎么指挥,病人照做就行。我躺在治疗床上,颇有听天由命的感觉。
腿上的病痛,在离不得行走的日常生活中,格外让人心急。落后于人倒也罢了,始终跟不上人就让人难受。在我这样的年龄,生活就是诗和远方,却不能远行,生活也就失去了更多意义。
在做过手术的地方扎针,在扎过针的地方艾灸、熏药,日日重复,方寸之地针眼密布,痛感一直持续。即使不走路,扎针的地方也像有针扎一样;睡觉的时候,扎针的地方就像有尖利的荆棘罩着,痛到麻木。
这种病是自身不锻炼带来的,还是与生俱来来的?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抱怨的了,只有自己忍着。
扎针的时候,在医生用酒精棉消毒之后,心里就在数:一针,两针,三针……一共要扎六针,或者七针,至少也要扎五针。有时候,腿部没有传来痛感,脑袋上方就像悬挂着一个人即将掉下来的重磅炸弹,心里恐惧、担忧,甚至有一丝丝绝望。银针终于刺进肉里,那种靴子终于落地的踏实,压住了所有的不适。
闭眼默默地等。等红外线烤灯“啪”地响起,炙人的温度终于消失,医生来拔针,刑罚终于结束。
不过,实习生拨针,实在让人不感恭维:取针出来比插针进去,还让人感到疼痛。很多时候,我都疑心拔针把我的肉也带出来了一块。
唉。没有实习生也没有技艺纯熟的医生。
再大的痛苦,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不死,人终归可以迎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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