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关费伊所作所为的消息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传回了堡垒。斯特凡正在台阶上等着她们。

“父亲在做什么？”帕西尼亚一看见他就问，“他为什么站在那儿？”

“我不知道，”费伊回答，虽然她知道原因。

汽车停了，他们下了车。费伊毫不畏缩地盯着丈夫的眼睛，毫不掩饰她的仇恨。她已经违抗了他，不管他准备怎么惩罚她，她都会为她所做的一切默默承受。

“进去吧，帕西尼亚，”斯特凡平静地说，“晚餐马上就好，你母亲和我单独吃。”

女儿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随后顺从地按照父亲的吩咐做了。等女儿一走进餐厅，斯特凡就狠狠抓住费伊的胳膊，把她拉到面前。他带她来到屋后，那里有一扇敞开的门，她的勇气荡然无存，那扇门令她胆战心惊。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进过这扇门，走下台阶进到地窖了。

这地窖是她在谢尔家最初几个月待过的地方，那时她被绑在墙上，日复一日地被殴打、被强奸。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一直不肯屈服，拒绝说出自己的秘密，直到斯特凡利用她对克里斯的爱击垮了她。她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愚蠢地希望这可以挽救克里斯的性命。那时，她还不知道斯特凡是多么的卑鄙和邪恶。即便如此，她还妄想他会信守诺言。直到最后一刻……

费伊喘息着摇了摇头。她抓住门框，眼中充满了泪水。

“亲爱的，你现在不那么勇敢了吗?”斯特凡用肩膀推着她逼她进去。

她被绊了一跤，跌倒在台阶上，头撞了上去。斯特凡把她拽了起来，推进一个小屋。墙上固定着手铐和脚镣，他把她的手和脚都绑在上面，然后走回门口，关上了门。

“你以为你可以反抗我，可以逃出去吗，你这婊子？”他咆哮着，抓住她的脸，把她的头按在墙上。他的嘴唇贴上她的双唇，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当他起身，费伊感到血从她的下巴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去找进化师？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费伊把头转开。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知道。那个人可能已经把生意关了离开了小镇，但是我的人会追上他。他们很快就能抓到他，他会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斯特凡开始在牢房里踱来踱去，怒火越烧越旺。“我努力过了,费伊。我对你花了那么多心思。虽然很不幸我一开始不得不对你做那些事情，但我必须要那么做。之后，你只需要克制自己继续保持下去，我们之间就会很完美，我希望这样。但你太固执，太无情。我讨厌你逼我展现这一面，我讨厌你让我这样对你。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这是能让你明白你必须服从我的唯一办法！”

“斯特凡，对你做了这些的人不是我，”费伊说，“你总觉得自己很好，不是吗？你觉得给我和孩子们这种奢侈的生活方式很有意义。你要我做的一切，我为你做的一切，我的每一次施法都是用来补偿你给我的一切。但这样的生活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这不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把我们当成奴隶和玩物。但我们是人，有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尽管这些感受和想法在你的严密监视下已经荡然无存。你利用我们，控制我们，当我们不按要求行事时，你就像一个五岁的孩子一样大发雷霆。可你是一个成年人，一个不受控制的魔鬼。并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斯特凡，而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跑到她面前，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疼痛升腾而起，费伊瘫在枷锁上，口水直流。她吐了，呕吐物顺着她的衣服流下来。

斯特凡嫌弃地撇了撇嘴。“你太恶心，你知道吗？看看你自己。”他抓住她的领口，一把撕了下来。然后他把她的内衣扯掉，直到赤身裸体。他注意到疾病在她身上造成的瘀伤，但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斯特凡再一次粗鲁地吻她，然后解开了腰带。

***

当斯特凡终于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以后，他松开了枷锁。费伊瘫倒在牢房的地板上。她静静地躺着，等他离开。但他的暴行还没结束。他蹲下来，抓住她的头发，抬起她的头，这样就可以直视她的眼睛。

“我还没决定要怎么处置你。我可能会告诉孩子们你生病了，需要在诊所接受几天的治疗。也许我可以让你在家里继续扮演你的角色。我相信你还有一些技能可以传授给孩子们。我希望今晚的教训可以让你放弃最后的秘密。要么，我也可以把你留在这里。这个房间隔音。没有人会听到你的求救，也没有一个仆人敢救你，你会缓慢而痛苦的死去。”

他突然放开她的头，她的头撞在冰冷的石板上。斯特凡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在某种程度上，这有多么的不幸。我有时会想，如果你一开始就乖乖听话，事情会有多么大的不同。想象一下，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家族，你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你会因为你的力量而令人羡慕，不，是膜拜。一个比我厉害得多的人会占有你，而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凭借你的能力所带来的成功，谢尔家族会比所有竞争对手都强大。”

“但你选择了另一条路。你为我做的每件事都微不足道，而我却费尽心思，费伊，为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这样你就可以再次回到这里，回到我们初遇的地方？这真是一种耻辱，浪费了大好的机会。”他走到门口。“但是,不要紧，我最终得到了我想要的。你知道吗，亲爱的？当你说这才是真正的我时，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

他笑着离开了。

几分钟后，当她确信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费伊慢慢地坐了起来。她用舌头探进嘴里，在肿胀的牙龈和牙齿之间活动。她向进化师要来的头发还在。三缕又黑又长的卡丽娜的头发。她需要炼金药。如果她有炼金药，就能施法。她可以施放“定位术”找到卡丽娜。如果她还在这个星球上，她可以施展“隔空传音”，让她离开。

然后，如果她有足够的药剂，她会把所有孩子都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她可以把他们传送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可以逃避谢尔家族的追捕。

然后她会杀了斯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