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之回忆
说起开荒,我们大多数人会想到是红军到延安后的南泥湾大生产运动。那时,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过雪山草地,缺衣少穿,衣食没有保证,全靠自给自足。红军为了自己的生存,又要打仗,又要吃穿,党中央就决定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南泥湾大生产运动,保障粮食的自吃,保障了部队壮大后打几了日本帝国主义,打败了国民党反动派,建立了新中国。也就是这种精神广大传扬,解放后的新中国,百废待兴,各种火热的大生产运动,席遍全国大跃进,大炼钢,大修梯田,农业的个个现代化,紧罗密布在全国开展起来。
天不如人愿,偏偏就是在这热火朝天的大生产运动中,老天有意和人作对,那就是59年到60年的自然灾害。天旱无雨,天干地裂,靠天吃饭农户人家,地里的产量急剧下降,收获的粮食寥寥无几,当时饿死、病死的人不再少数,很多人都离家逃难。这也是对共产党领导的新政府的严峻考验。
当地政府为了挽救局面,开拓了新思路,允许老百姓开荒种地,谁开的荒地就归谁,谁收的粮食,归谁所有,农民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到处开荒种地,曲江的坡塬多,沟坎多,可开荒的地也多,我们不放过路边、房边、斜坡上、沟坎里的每一寸土地,每天起早贪黑的耕作着。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半夜我被母亲叫醒说:白天在寒窑南坡上工时,发现寒窑南坡上有一块薄弱草地还未被开垦,你跟你姐去。我穿好衣服和姐姐提着锄头就出门了。夜是那样的黑,天是那样的冷,十几岁的姐弟俩冒黑去往寒窑。那时的寒窑不像现在灯火辉煌,从我家走到寒窑,根本没有住家户,尽管我家通往寒窑的路程只有一里地,路边全是古槐参天,土路长期被寒窑水冲成深沟,我和四姐走到沟口,横着沟有一条水坝,过了水坝朝南,有一条生产路。路边是一片桃园,里边有两座大坟,再往坡上走的,过一道坎,又看到一座新坟。过了这座坟的一片斜坡,便是我们要开垦的荒地。这个斜坡下是一个深沟,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深沟里的浑浊的水,伴随着深夜的凉风,时而传来野鸟的怪叫,时而似野狼的哀嚎,姐弟俩别提有多么害怕了,但为了生存,我们还是坚持着挖到了天明,等到荒地开了出来,心情还是很喜悦的,清晨我们回到家,梳洗完毕,就高高兴兴的去上学了。
小韩之所思
可能因为奶奶是曲江池嫁出去的女,本在那里应该是没有地的,爷爷不在了以后,才带着孩子们在娘家的地界上落了脚。因此,我家住在离主村落一里地左右的路边上,前后均无人烟,全是麦地。院子的南隔壁,是一个空旷的农贸市场,也就是个泥泞的大空场子,平时是没有人的,逢集市时,那个大空场子挤满了人,但大肥猪的哼哼声,盖过了鼎沸的人声,这便是老家周围环境留在我脑海里的印象。
我家院子以南一里地左右,便是寒窑,那里的那片地,我也去过。再向南,便是宣帝刘询的陵墓,周围是大大小小的陪葬墓,如今已是杜陵遗址公园,气势恢宏,但在那时,就是路边若干个大大小小的坟堆,坟堆下,是数不清的狼洞,据老一辈说,五六十年代时,家家户户晚上都要闭好门户,有时狼是会扒在窗户上,极吓人的。
我很小的时候,要从奶奶家去姥姥家,就要路过这些坟堆和狼洞,那时即使是大白天,心中也充满了恐惧。如今,那大大小小的陵墓,竟然成了旅游圣地,周边房价竟也过了两万,简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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