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医院做24小时动态心电图检查,因为去医院要转二次车,所以早上6点多就从家里出发,天刚蒙蒙亮,站在车站等车时就我一个人,车还没到站,而一个人也向车站走来,逐渐看清是一个女性,个子不高,因为天气较冷,穿的较多,围巾和口罩包裹着严严实实,想着想着车进站了,我快速拿出手机和交通卡,上了车,和往常一样扫码后经直向车位最后排走去,坐下定神后,随着车身晃动,车内暗淡灯光晃动着,估摸着车上仅有几人,也没注意是不是都为赶车上班的吗?
晃着晃着,自己好像进入了梦乡,好似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是1975年,也是11月左右,早上天也是很冷,但那是很年轻,大概20岁吧!起的很早,等单位交通车去上班。
合肥制药厂是我作为正式工的第一个工作单位,之前在一个无线电修理部做过几年合同制工人。那个年代,能进入单位成为一名工人,那是无限荣光,因为整个大环境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工人阶级是老大哥。
合肥制药厂那时的产品是生产四环素、土梅素,1987年左右厂里上了“青霉素”生产项目,也是继华北、上海制药厂之后不多在全国能生产抗菌素的生产厂。
那是厂里只有一部车,那是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生产的解放牌货车,汽油发动机,气动刹车,刹车后有排放气的巨大鸣响,至今还记得车牌号:皖A-01162,也是厂里唯一一部车,去江苏、市内运输原材料、送货,市内接人,送上下班(三班倒的)工人,都是用这台车,偶尔晩上也把车开到操场上,把电视机放在上面,给厂里家属放电视,那时安徽电视台才成立不久,每周只有周六晚上有电视节目。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部车每天早上去市里接工人上班,司机师傅很辛苦,在市区内安排有几个上车地点,在合肥工业大学校门附近就是一个乘车地点,当时离我家还是挺远的,我在早上6点起床,走路半小时,赶到乘车地点,虽然很辛苦,但是感觉很好,早起床穿好衣服后,要用开水泡一碗头天晚上的剩饭,就一点炒好的小咸菜,吃饭完毕后,用衣服把自己包裹严实,帽子、围巾、棉衣,那时没有皮鞋,棉鞋穿起来感觉臃肿,通常男性年轻人不穿,穿运动白球鞋当时是时髦的。
接送工人的车,是解放牌货车,在车厢上装上雨棚,在车尾部焊上一个铁梯子,有些个小的女工还爬不上去,有机会能帮助她们爬上车,也会感到很高兴。
那个年代,眼一睁,每天醒来就是满满的幸福、快乐,整天都在兴奋中度过。
换乘站快要到换乘站了,可脑子里还在几十年前的回忆中,不由自主,无法控制。
每天早上在合工大乘车上班的总是那几个同事,到达乘车点,有时会早一点,有时会晚一点,在等车时,不是一个车间或一个班组的,通常不会打招呼,好像还在中学时代,还有男女界限,和女同学打招呼还会感到害羞。
我同班组的一个女同事,她家住合工大,她每天都挺准时,我到乘车地点,天还没亮,总是先看见她,她用长围巾抱着头,在脖子上绕一圈,这样即保暖又不易散开,围巾的尽头塞在棉衣里。脚上穿着塑料底的棉鞋,下面的裤子很贴身,从外表感觉她着装很得体,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一起学习和工作。
在換乘站换了车,天好像还没有全亮,回忆依然继续,我们上了单位的解放牌货车改装的车,没有扶手,我们就抓紧固定雨棚的钢筋,脚实在冷的厉害就不停的跺脚,否则一会脚就麻木了。
大家上车后,有人就喊“韩师傅,可以开车了,车就慢慢起步,黑暗中大家摇摇晃晃,熟人可能会聊上几句,一个多小时车到了厂里,新的一天工作就开始了。
天慢慢亮了,离医院也不远了,可脑子里的那些记忆依然挥之不去……。
2022年12月8日随笔于合肥绿苑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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