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想给自己放个假,什么都不想,轻轻松松睡觉。
结果还是做不到。
头疼欲裂,昏聩无力。
睡不着却还是睡不着。对着手机也不想呻吟,听着歌声感觉自己在远去的一边。
随便写篇随想吧。没有主题,就,等到可以睡着吧。
《春水闲流,知湘夫人 其二》
虽然还是这个名字,只当做弥补心迹吧,没写完没灵感估计也就结束不了的篇章,就这么假装结束也好。
今天了解到一种透视画法,背景虚而近景实,从《笑忘录》了解到。其实也是一种小说手法,想想米兰·昆德拉,他写小说的手法给我开了一扇大门,却是一扇过于宏大的大门,至今我也只能欣赏门沿花纹。
也许一辈子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挫败啊!可是却也甘愿,因为他是那么伟大,是那么美满,无法横添一足。
他实现自己,用自己满是伤痕的脑容纳悲情,虚无的悲情。
看的越大,越容易觉得无能为力。
越觉得无能为力,越想有所了解。
有时,这都是一种自己对自己的宽容与赞许了,尽管事态没有更好,这么想想也会觉得美好。
因为自己尊重伟大,又恰好可以欣赏伟大。
不为一足而顿挫,也不为一足而狂奋。
这是一个到处是伟人的时代,越行走越觉渺小。
我不是尼采式的人物,我尊重每一个人可能的倾轧,爱慕每一个人的立场,所以反而最不能尊重一个人的所有。
没有边框,不知道什么是好与坏,失道德地行走在一个充斥着伟大的广场,觉得粪便是美丽,也欣赏夜莺的歌声,坦克不比一梨,而自己所以是自己的线索抵不上一个突然的浪潮,即伟大的咸度——泪水与悲情。
努力拥抱自己的每个瞬间,终于最后因为一些瞬间觉得悲伤起来,觉得快要伤心哭起来。
是啊,我总是这样一个爱哭的孩子。
因为只盯着自己的缘故,甚至没办法为一个集体创作自己能创作的作品,没办法为别人写一个属于别人的真相。
是了,我的社会化,原来是自我化。
一个流浪人,离家以后才发现原来怎么都逃不开自己的影子。
有一天,他对自己说,嘿,接受影子吧,反正你也挣脱不了的。
他没有怎么想这件事,他不在这儿,他不会对影子说话,他不恨影子。
他只是习惯去做一件永远不可能做的事,放在这里就是逃离影子,因为只有这样生命似乎才有价值,他才可以避免更深一层的现实意义伤害——死与牺牲。
童年时候,我幻想自己会顺着水流去到一个很狭窄又很广阔的地方。
那里周围都是树,一个人也没有,我慢慢走,慢慢欣赏。
赤裸的身子里不断滴着水,而我不必觉得冷。
一年级时,我趁着周围没人,把衣服都脱了,下到溪水,平躺下。
溪水把我拖着,像是衬着一片青叶,或者泡沫。
等我睁开眼世界上就一个人都没有,林虫安静,落叶无声,我可以轻轻踩着泥土,嗅着自己的森林。
但是我睁开眼,因为有一声脚步出现。
我急忙穿上衣服,穿上内裤,穿上脏兮兮的上衣,才敢仔细看四周。
原来一个人都没,我好伤心,蹲在那儿很久,还是很伤心,最后慢慢走出去,走回家,外婆没叫我吃饭。快走出森林时候,我才想到,原来森林很小,也很臭。
所以那么狭小的林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一个孩子消失,所有人都努力找他,翻开每个石头,结果只能找到螃蟹,去那些坡上的洞口,只能看到不知名鸟废弃的窝巢?
当然不会发生,大人们甚至不会为这样一片林而大肆搜查,像是钓虾的孩子。
只有我才会这么去想,只有我才希望突然到一个没人的世界。
而我薄而幼稚的猜想,也只能局限于这样一片狭窄而脏兮兮的森林。
我唯一想要获得,只是干净的空气,无人的林,而这又仅仅因为我只能想象到这。
就像现在的我,无论怎么睡,怎么试图彰显自己可能的伟大,却也只能跟者别人的屁股,心想这是多么曼妙的粪便,也只能看着纸笔刻画的夜莺,假装它的歌喉多么动人。
无趣,混乱,卑微,低贱。
就连我躺在床上的样子,都像是被荒废的木偶纠缠着双腿,等待被发现、抛弃、遗忘。
就像我幼年在河滩捡起的河贝它永远结不出珍珠。
永远。
可是,我想,我突然想到,可是,也一定会有我这样的人,去想,也许它有。
也一定会有我这样的人,去努力地避免被人发现地打开一个贝壳。
把肉用石头轻轻挑出来,努力在里面发现珍珠。
尽管,他没有做到任何事,他胆怯,他懦弱,可是他没想过,有一天河贝没珍珠,他会不会就不再去挑开它的贝。
也许,这是我唯一的伟大所在:不在乎既定的结局,因为总想走走看,所以也明知故作。
这么想,心理似乎好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这样太美。
离尼采,一定只差一点点的美。
春水闲流,知湘夫人 其二
终于有一天,我会成为那个不放弃提出实验的人,尽管,它们总是被先贤提前一步想到。
终于有一天,我看到小溪还是会脱光衣服轻轻躺在上面,还是会想也许睁开眼森林就无穷无尽,地上满是青苔,而树林安静,而无一人。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愿意流浪,还是愿意看着自己的影子,想着它成为我永远的尾巴,想着我的流浪一无是处,想着我什么都得不到除了开心与自由。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心甘情愿欣赏伟人的门沿,我还是只能在一个不大不小的世界里兜兜转转发现自己卑劣的模仿,我还是只能看着巨人默然无声。
终于有一天,是了,其实现在就是这种终于,我还是只爱自己,只看到自己,只被自己打败,也情不自禁地爱上自己,宽抚自己,欣赏自己的赤裸无余。
直到有一天,我死去,查无此人,
后来有一天,也还是有另一个人,像我一样,或者跟我很不一样,只能在深夜才看得到自己的腹痛,是头脑的阵痛,和伟大的爱与恋。
春水闲流,知湘夫人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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