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学生时候长沙有个叫罗刚的电台主持人,主持一档夜晚十点到十二点的谈心节目。其声音超级无敌抓魂,摄人心魄,尤其是喝了点酒后上节目时的声音状态:一点点慵懒,一点点沙沉,一点点克制不住的怒气…配着神秘园的背景音乐和更加让人释怀不了的片头,每个晚上开烙在长沙各大院校里的各个男女同学的心尖尖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其中一个片头:我吹着口哨,走在午夜岳麓山的崎地…那是怎样的一个声音啊和着口哨,结尾加上神秘园那个调,搞得我蠢蠢欲动了好久想去午夜走在岳麓山的崎地,对面男生宿舍阳光灿烂的天气里也总有人一边晒被子一边吹着口哨,然后还完整的说上这一段片头,后来我就没忍住跑去学会了用口哨吹出那个调子来……学生时代总是有些狗血一样的经历…
md,跑题了,跑题了…
话说罗刚有天晚上,一开始节目就弄个很深沉的开场,说他见到一个青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眼睛,孤独沉静的一个人在台上唱了一首歌,他说那个青年身上发出来的独有气质和那首表达的感觉,他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他想认识他,他叫朴树,那首歌叫白桦林。那是我听节目以来,罗刚第一次用这么诚挚的深沉的长的篇幅来表达对一个普通青年的欣赏,我不知道罗刚最后有没有认识到彼时刚出道的朴树,但那两年白桦林深深的渗透到了各大学生的精神世界,成了另一个精神食粮的烙印。
但是我不喜欢白桦林,什么战争什么死亡什么哗啦啦的白桦林,太深刻太哲学太想像了,唱唱什么树上有只什么鸟,什么淋湿了我这颗潮湿的心等等不是会让人更心情忧郁沧桑一点吗?
那时正流行王小波的精神家园,我们校刊搞了个我的精神家园专栏,我真是个晚熟的无志青年啊,直到毕业都没搞懂啥精神家园,但是这个专栏里的文章,却如食堂门口偶遇男神双目对视那一刹那电光火石一般焚烧了我的灵魂啊…到现在还记得有一篇里说“…他就那样波浪不惊的站在树荫下看着我…”,我当时觉得那个波浪不惊用的直指人的七寸啊,太美妙了。
我靠,又跑题了…anyway我想说的是,白桦树不喜欢,但是我记住了那个长长头发不鸟人的朴树。
后来朴树发了专辑消失,又发专辑又消失,一晃好多年后我也循环了那些花儿,colorful day一些歌曲,但是在我循环的那些年里,我都已经没有学生时代那么纯粹的会鸡血般的热爱某个人或某个歌,只觉得it's on my way, it's on my way a, colorful day,嘶吼很多次就会让人蠢蠢欲动。
一直到在湖南某个节目上再看到他和他媳妇时,朴树已经消失了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弹她唱,两个人看着那个什么安静孤独不理世事的样子坐在台上,后面有评头论足的人,这一对人像学生一样美好的画面和干干净净的声音,无疑打动了无数人。我那时突然感觉好伤心,清高个性的朴树都沦落到要参加这种被人评论点播的综艺秀了吗?我始终觉得为了某点目的然后放低姿态恣意迎合大众,其实是在作践自己,和作践自己一路来垒砌的心血。
我想朴树应该也是不喜欢那种热闹夸张的综艺节目吧?
然后朴树上完那个节目果然从此就消失了,一直到《后会无期》的《平凡之路》出现。就像某位大神说世界杯跌跌撞撞的某队“经历过曲折坎坷的球队会更有韧劲和爆发力”一样,经历过那么长蓄势积累和等待,朴树应该会爆发出最最最炙热的作品吧,比如《平凡之路》,循环多次,还是会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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