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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读《随园诗话》(422)

硬读《随园诗话》(422)

作者: 真老实人_425a | 来源:发表于2020-01-04 00:09 被阅读0次

    卷十四(五) 【原书卷十四·四八】

    余常劝作诗者,莫轻作七古。何也?恐力小而任重,如秦武王举鼎,有绝之患故也。七古中,长短句尤不可轻作。何也?古乐府音节无定而恰有定,恐康昆仑弹琴,三分琵琶,七分筝弦,全无琴韵故也。初学诗,当先学古风,次学近体,则其势易。倘先学近体,再学古风,则其势难。犹之学字者,先学楷书,后学行草,亦是一定之法。杭堇浦先生教人多作五排,曰:“五排要对仗,不得不用心思。要典雅,不得不观书史。但专作五言八韵之赋得体,则终身无进境矣。”

    七古,古代中国诗歌体裁的一种。每篇句数不拘,每句七字。七言古体诗的简称。从文学风貌论,七古的典型风格是端正浑厚、庄重典雅,《文章辨体序说》认为“七言古诗贵乎句语浑雄,格调苍古”。

    秦武王赵荡(前329年—前307年),嬴姓,赵氏(一说秦氏),战国时期秦国国君(前310年—前307年在位)秦惠文王之子,秦武王身高体壮,孔武好战。在政治上,设置丞相,驱逐张仪,结盟魏国,联越制楚。军事上,攻拔宜阳,设置三川,平定蜀乱。经济上,修改封疆,更修田律,疏通河道,筑堤修桥。秦武王喜好比武角力,任用大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等人皆得大官。秦武王四年(前307年),武王与孟说比赛举“龙文赤鼎”,结果大鼎脱手,砸断胫骨,气绝而亡,时年23岁,谥号为烈(悼)。

    膑,同“髌”,髌骨,即膝盖骨,膝盖的一块骨,略呈三角形,尖端向下。《史记·秦本纪》:“王与孟说举鼎绝膑。”

    康昆仑,唐代琵琶家,宫廷乐师,西域康国(今新疆一带)人。生卒年不详,仅知其人活动在唐德宗至宪宗(780—820)时期,善弹琵琶。成名后,又曾向段善本学艺。

    唐·段安节《乐府杂录》:开元中有贺怀智,其乐器(指琵琶)以石为槽,鹍鸡筋作弦,用铁拨弹之。贞元中有康昆仑,第一手。始遇长安大旱,诏移两市祈雨。及至天门街,市人广较胜负。及斗声乐,即街东有康昆仑琵琶最上,必谓街西无以敌也。遂请昆仑登彩楼,弹一曲新翻羽调《录要》(即《绿腰》是也,本自乐工进曲,上令录出要者,因以为名。自后来误言《绿腰》也)。其街西亦建一楼,东市大诮之。及昆仑度曲,西市楼上出一女郎,抱乐器,先云:“我亦弹此曲,兼移在枫香调中。”及下拨,声如雷,其妙入神。昆仑即惊骇,乃拜请为师。女郎遂更衣出见,乃僧也。盖西市豪族,厚赂庄严寺僧善本(姓段),以定东郾之胜。翊日,德宗召入,令陈本艺,异常嘉奖,乃令教授昆仑。段奏曰:“且请昆仑弹一调。”及弹,师曰:“本领何杂?兼带邪声。”昆仑惊曰:“段师神人也。臣少年,初学艺时,偶于邻舍女巫授一品弦调,后乃易数师。段师精鉴如此玄妙也!”段奏曰:“且遣昆仑不近乐器十余年,使忘其本领,然后可教。”诏许之。后果尽段之艺。

    古风,亦称古诗、古体诗,格律自由,不拘对仗、平仄,押韵较宽,篇幅长短不限,句子有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体和杂言体。

    杭世骏,(1695—1773),清代经学家、史学家、文学家、藏书家。字大宗,号堇浦,别号智光居士、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仁和(今浙江杭州)人。雍正二年(1724)举人,乾隆元年(1736)举鸿博,授编修,官御史。乾隆八年(1743),因上疏言事,遭帝诘问,革职后以奉养老母和攻读著述为事。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澹有逸致。生平勤力学术,著述颇丰,著有《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五排,诗体之一。为五言律诗的铺排延长。南朝·宋时已出现,盛行于唐,元代始确立此诗体名称。每首至少十句。除首尾两联外,中间各联都要求对仗。亦称“五言长律”。明·吴讷《文章辨体序说·排律》:“杨伯谦云:‘唐初五言排律虽多,然往往不纯;至中唐始盛。’”亦省称“五排”。清·赵翼《陔馀丛考·五七律排》:“薛道衡《昔昔盐》:‘垂柳覆金堤……’此又五排滥觞也。”

    五言八韵诗,诗体名。中国封建时代的一种诗体。科举考试采用的诗体。也叫“赋得体”,以题前常冠以“赋得”二字得名。起源于唐代,多为五言六韵或八韵排律,由“帖经”、“试帖”影响而产生。题目范围与用韵,原均较宽,唐玄宗开元时始规定韵脚。宋仁宗时始规定题目必于经史有据。明及清初不试诗赋。乾隆二十二年(1757),于乡会试加试五言八韵诗。格式限制比前代更严,出题用经、史、子、集语,或用前人诗句或成语;韵脚在平声各韵中出一字,故应试者须能背诵平声各韵之字;诗内不许重字;语气必须庄重;题目之字,须在首次两联点出,又多用歌颂皇帝功德之语。

    本人翻译:

    (略)

    真老实人言:

    在诗体的学习创作方面,袁枚中肯的劝告初学者,不要轻易写“七古”。为啥?生怕初学者诗力不足,弄得像秦武王举鼎,因为气力不足而砸断了自己的腿骨。在“七古”中,初学者更不要轻易学着写“长短句”,因为这样的诗歌形式,貌似没有规则而恰恰有其内在的潜规则,虽然没有人能够明说出来但又确实存在。如果没有把这个潜规则弄明白,就可能像唐代乐手康昆仑弹奏古琴,三分是琵琶声,七分是古筝音,音调(格式)都对,就是没有古琴的韵味。在学习的顺序上,袁枚提出,先学古风,再写近体。读者可能觉得奇怪,这不是与上面说的“不轻作七古”相矛盾了吗?我的看法是,两者并不矛盾。前面说的是创作,后面说的是学习。先学习古风,了解了诗歌发展的变化脉络,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学习起来就少走弯路。免得像现在的某些诗歌爱好者,写了押韵的七言四句,就说这是七绝。人家指出其不合格律,就说自己是对格律诗的新发展。却不知道,格律诗是从不讲平仄格律的诗歌发展过来的。自我感觉良好,实则“无知无畏”。至于杭世骏所提倡的先学“五排”,亦不失为正途之一。把平仄、对仗、用典等硬规则学到娴熟无比,自然就不再受规则的束缚,随心所欲,直抒性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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