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篇处女作写的就是普陀山,那时离开舟山已十载,思乡之情始终荣绕心头。我思念深沉湛蓝的大海,思念田野里灿烂的油菜花,思念漫山遍野的青翠碧绿,更思念有悠久历史、古称“布怛洛迦”(美丽的小白花),那神奇的普陀山。 小时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张普陀山胜景图,宝贝一样珍藏在身边,后来带着去内蒙军垦。当那里无垠的荒凉枯黄包裹得我喘不过气来时,当战友们嘲笑舟山是个小海岛,只有弹丸之地,打篮球都会栽进大海里时,我就恨不得掏出那张美丽的普陀山胜景图,想让他们眼睛亮一亮。
但那时的普陀山却被文革破坏的只剩下断瓦颓垣,连僧人和尚都被赶跑,一片荒凉沉寂,破败的无人问津,再没有我儿时去捡松果时那般辉煌美丽,笑盈盈欢迎四方来客的风貌。于是,我只好默默地低下头去,在那个知识贫乏的年代,只好任凭还不了解舟山的战友们嬉笑嘲谑。
后来天地突然开阔,混沌退却,云高雾散,我如梦初醒,惶惶然回头瞧自己是个傻妞,竟不敢显示自己的家乡。我找出压在箱底的普陀山胜景图心潮起伏,斗胆写了一篇《三上普陀山》。那时我刚调到汉沽农场才二年,就冒冒失失地交给农场小报编辑。编辑说:“你写的题材是南方的,与我们《稻香村》报纸的宗旨太远,不过这普陀胜景还真让人如入蓬莱仙境,给你发吧。”同时还给我配了一幅云雾缭绕的佛山插图,还真像。虽然是小报,但得以在万人农场里传递,我甭提多高兴,终于有人知道我的家乡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如今普陀山已经上了中央电台,还成了拍摄影视的理想景地,早已驰名中外,观光朝拜的游客从几万上升到数百万。按说我这支拙笔真不敢再触及这已是威名远扬的普陀山。可心里总有个念头要写它的一草一木,写它的一山一寺,写它的一波一澜,写它的一悲一喜。可是怎么也写不尽我心中的感慨。它已不是我儿时那个纯净如豆蔻村姑的普陀山,也不尽是一个打扮的雍容华贵、懂得经济效益的贵妇人。我常常感觉它犹如遥远西藏的布达拉宫,充满神秘和美感,它诞生于智慧、财富、信仰、痛苦,在炼狱的火焰中一次次死而复生。每当我在电视里看到藏族同胞那虔诚艰难、充满渴望一步一磕头的镜头时,总要想到我们舟山的普陀山。
普陀山情思 普陀山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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