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之东西
这三伏天热的闹心,不动出汗,一动一身汗。刚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回手再擦又有汗了。我寻思着,水有源头,汗莫非也有。举起手摸了一把头,总算是发现了端倪,湿漉漉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一抓一把水。
我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还不是热在添乱,弄得我满头大汗,长一点的头发成了替罪羊。天气热与冷,咱管不着,头发的事,咱能做主。兴许理发,能让我少出点汗。
读了几篇著名作家的文章,感觉特过瘾。耳边传来了妻子的督促声:“你不是说下午去理发,这都三点半了。”我随口应答道:“我这就去。”其实,我故意往后拖时间,一是,下午的阳光毒辣得很。二是,迟一会儿去,理发店里人少。
外面的街上,烈日当头。好在,理发店就在街的对面,我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把炎热关在了门外。我猜测的不错,一百多平米宽敞的理发店里,总共有四位顾客。西边,一个女青年在剪头发,一个男青年站在旁边看着;东边,一个小伙子在理发,中间两排供顾客休息的椅子上,坐在一个中年妇女。
这是一家开了多年的夫妻理发店。我在这家店办了会员卡,与他们俩口子已经打了多年的交道。相互间都非常熟悉。他们两个不管是谁给我理发,只问一句话:长点?短点?我回答:长点。或短点。无需过多交流与沟通,他们会根据季节变化,我的头型特征和个人喜好,设计出我想要的发型,让我静静干干地走出理发店。
过去理发,碰到人多时,漫长的等待,也烦躁、焦心过。只是想一想人人都在等,大家的情绪都急躁,心情都不好,也就只好选择了耐心的等待。可今天的人少,本以为理发会顺顺利利的,谁曾想,等待自己的是一场焦心的体验。
那个女青年穿得挺时尚,流着一头浅黄色的长发,女理发师不停地梳理着她的头发,旁边的男青年,陪着女青年聊着天,谈笑着。中年妇女则是跟男理发师拉着家长,听口气,他们曾经是老邻居,他们津津有味的说着。我心里禁不住暗喜,那两个青年是一对小夫妻,男青年只是一个陪客;中年妇女或是来串门,或许也是来剪头发。最多再等一个人,就轮到自己了。
等了十来分钟,那个小伙子理完了发,洗洗头,用手机扫码付款走了。男理发师喝了一杯水,转身问中年妇女:“您的头发准备怎么弄?”“染染,烫烫。”中年妇女指着头顶的一堆白发。我的心猛地收紧了一下,我懂得,这染一染,烫一烫,意味着什么!女人们的头发,没一个小时弄不完。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指望那个女青年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女青年站了起来。我满心欢喜的准备着。女青年并没有离开,只是去卫生间去了。女理师坐在椅子上,用手捶捶腿,没有喊我。我正纳闷这是什么状况,女青年又回来了,并且,重新坐在理发椅子上,女理发师再次一根一根地摆弄着她的头发。空欢喜一场,我有一种掉入冰谷的感觉。
事已至此,只能咬紧牙关继续等,我拿起手机,欣赏起作家网里的小说和散文。店门被推开,一个小伙子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扫了一眼理发店:“人多吗?快吧?”“快,再等一位!”正在给中年妇女染发的男理发师应答着。小伙子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玩起手机游戏。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的过去了。门又开了,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跟理发师交待了一番,推门走了。小女孩低着头,满脸的不高兴。善解人意的女理发师,赶紧过来打开了电视,从里面传出了熟悉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主题歌。小女孩高兴的看了起来。
这个理发店坐北朝南,太阳照不着,挺凉快的。我坐了一个多小时,身上都没出汗,只是有心烦。手机响了,是妻子的电话:“怎么样?理完了吧?”“没呢,快了!”“都一个半小时了,人多?”“人不多。马上就理。”挂断电话,我瞅了一眼,没动静。唉,等吧!
身旁的小伙子,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手机游戏,手里玩着游戏,嘴里骂着脏话,犹如在无人之地。我不玩大型游戏,我也不反对别人玩。我觉得,年轻人适当的玩玩游戏,调整一下心态,放松一下情绪,释放一下生活、学习和工作的压力,无可非议。
中年妇女,也出了状况。男理发师正忙着给她弄头发,刚才还挺能说的她,竟然打起了鼾声,睡着了。这恼人的噪声,使我情绪低落,心情焦虑不安。
那个女青年喝了瓶矿泉水,又上了一次卫生间,回来继续弄她的头发。男青年耐着性子陪在左右,说着,笑着。那个小女孩坐在椅子上,开心的看她的《西游记》。
终于轮到我理发了,我直接跟男理发师说:“短点。”短发好理,电理发推子为主,理发剪刀为铺,只用了不到二十来分钟,就理好了。男理发师用吹风机,吹了吹我的头发。“走,洗一洗。”“不用了,我回家洗。”心焦的我,不想听那个小伙子玩得游戏声,叫骂声;不想听中年妇女的呼噜声。我只想赶快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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