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小丑

夜访小丑

一个记者去孤儿院拜访一位自己的朋友，她的朋友把一个孩子画的面具给她看，面具的正面，孩子画着笑容，还有好看的头发，朋友说，那是孩子的样子。面具翻过来，孩子在眼眸旁加了眼泪，脸庞上加了皱纹。朋友说，那也是她的样子，只不过，她藏在心里。-----题记

天色渐暗，雨慢慢地下了起来。浦那一边地静静站在屋檐下抽着烟，一边静静地想着事情。

“在想啥呢？”

安余经过他旁边，看他想的入神。

“噢，对了。关于上次那个电线杆女尸的案子。你是怎么想明白的？”

安余也从兜里掏出火来，静静地点燃了手中的那根烟。

浦那吸了口烟，吐了吐。他蓄着些胡子的下巴动了动。

“其实很简单，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先吧。”

“首先，时间是在上午，在某十字路口的一栋公寓旁的电线杆上，掉着一具无名女尸。”

“没错。然后，根据警方的检验，是刚被吊死的。”

安余插了句，也开始回想起来。

浦那继续平静地说，

“然后，是几名相关人员的回答。首先是一楼。”

“一楼当时说自己当时在卫生间，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而二楼则是表示自己当时在洗碗，听见有人喊叫，出去看见才发现有人吊死了。”

安余摸了摸下巴，思索了起来，接着浦那的话讲下去。

“三楼表示自己在上网，和朋友聊着聊着，晃神的时候看见窗外有双脚在晃动。四楼说自己是刚回来。至于五楼和六楼。”

浦那把烟掐了掐，

“一个说是刚才和爸爸在玩，到大厅时才发现。一个则是自己忽然看见一个人头吊在窗外。”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觉得2楼的嫌疑比较大的，毕竟2楼说自己听见了声音，正常情况下的话，大脑也需要缺氧10分钟才能死亡。”

安余补充道。

浦那用清晰地语调解释道

“疑点在于那声喊叫是否能确定为是受害人的，你的假设是建立在受害人当时尚且还活着的情况下。”

“但是，”

浦那紧了紧神色，

“如果认为3楼可能是在女尸被吊起来的过程中看到女尸的脚这种说法是行不通的。因为女尸被吊起来的过程速度是肉眼可见的，一双脚在不停地摇晃着上升这不可能不察觉到什么。而五楼和六楼的证词可以相互验证。并且所有人的说法都应该是在看到尸体已经挂好的情况下。”

“你的意思是…..”

安余问道。

“显然，3楼的说法是存在明显的漏洞的。”

雨越来越大，陆续又到了两辆车，一辆别克，一辆本田汽车。

一个女士推开了本田汽车的车门。披着风衣走向浦那和安余两人。

“饶警官，来得真早。”

安余和她打了个招呼

“这案子这么紧，有什么办法。”

饶婷看向一旁的浦那。

“怎么样？看出什么苗头了？我们的侦探先生。”

浦那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但笑而不语

“我觉得他现在啥也没看出来。”

安余侧身在饶婷耳边说。

这时候别克轿车的主人也走了过来。

“李先生，晚上来得真早啊。”

饶婷和来人打了个招呼。

“嗐，饶警官就别开玩笑了，不是说晚上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么？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李黎把伞收了起来。

“今晚这雨下得还真是大啊。饶警官，这两位是….?”

李黎望向一边的浦那和安余。

“噢，他们是我请来协助调查这个案子的。”

“饶警官还真是大阵仗啊，没想到警方破个案还需要请人哪。”

房子的里屋走出了一个男子，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浦那紧了紧眼色。

这是高旗。除了李某外的案子的另一个嫌疑人。

“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就进去吧。”

饶婷招呼大家往房间里走去。

在去往客厅的路上，

安余对浦那小声说,

“今晚你有把握么，这个聚会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浦那还是没有说话。

“你这家伙，真让人着急呢。”

这次的聚会除了我们这边已经知道的四位，还有与女子平常有联系的好朋友酒店老板吴剑。一个保险公司的代表，以及死者老公的发小，柏狄。还有死者的姐姐。

所有的人算上一共是八个人。

今晚的这场聚会想必应该会很有趣吧。

“最近睡得怎么样？”

饶警官拍了拍死者姐姐的肩。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女子捂住了脸，

“我妹妹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我不相信。”

“相信我们，今天晚上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饶婷安慰道。

“我说，饶警官。你就算要查案也用不着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吧。”

酒店老板吴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就是，大家可都是有自己事情的。”

靠在一边墙壁的高旗也十分漫不经心。

“希望各位不要介意，这个想法是我向饶警官提议的，从案件发生到现在，进展还比较缓慢，相信各位也不希望这案子一推再推，这样对谁都无益。”

其他人也没有再说话。

饶婷望了一眼大家。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那么就在各自坐下吧。”

坐下之后，

浦那向饶婷要来了准备好的档案袋。里面装着这次案件的现场图片和资料。

浦那把图片在桌上逐一铺开。

他继续看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么我就开始了。”

“首先，大家先请看，这是被害者死亡的地点。是万湖公园。”

浦那举起手中的一张图片。

“是，没错。是公园。但是我也说过不止一遍了，那天我妻子出门前告诉我说，是要在那里练车的。”

“是，这个证词我听饶警官说过了。”

浦那手抬了起来，脸靠上了前去。

“但是，这件事情诡异的地方在于，万湖公园距离你们住的地方足足有五公里远。而且练车也应当是在空旷的场地，而这明显超出了练车应该有的范围。”

酒店老板听到了浦那的解释，指着李黎说道。

“所以，这不是应该很明显么，他在说谎，他就是凶手。”

“你胡说些什么，那我为了什么？”

李黎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反驳道。

“别急别急，吴老板。我话还没说完呢。”

浦那缓和了一下气氛。

“虽然说这一点很可疑，关于被害人为何要到公园里练车我们暂时先放在一边。”

“而李黎先生在当晚也的确没有作案时间。警方的检验出的死亡时间刚好是在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而李黎先生当晚从六点开始就一直在和小区的牌友在打牌。”

安余也补充了一句。

“这一点后来经过警方的询问，几位牌友也确认的确是有此事。”

“其实警方一直也是觉得这是一起意外事件。”

“这是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是意外事件。”

死者的姐姐忍不住打断了安余。

“我妹妹她从来就没有晚上出门练车的习惯。再说，她才刚开始学车，又怎么会开的那里去？”

此时浦那一直看着她。

“你怎么看呢？浦那？”

坐在浦那右边的饶婷看了看他。

“这是两张图片，一个是经过现场模拟测试出的电动车行驶状态下坠落后距离桥面的距离。另一个是经警方确认后的尸检报告。”

浦那举起后面两张图片。

“第一张图片经过反复模拟确实发现电动车是行驶状态下坠桥的。同时第二张图片的尸检报告中也显示被害者腹中含有水藻等物，可以证明是溺水身亡。”

高旗双手交叉，散漫地看着浦那。

“这么说起来，弄了这么久警方得出的结论还是这个么。”

“所以我说，相信这一群警察是不会有结果的。”

高旗站起身来，

“抱歉各位，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来玩什么推理游戏。，我要走了。”

“高旗先生，这么着急走怕不是怕自己有嫌疑吧？”

浦那静静地看着站起来的高旗先生。

“你说什么？这件事情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件事情你不是都说的很明白了么。再说，就算你要怀疑，我觉得怀疑那边的柏狄更合理吧？”

高旗不屑地指了指坐在对边的柏狄。作为也是怀疑的嫌疑人之一，柏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的话还没说完。”

浦那还是保持着刚才脸靠着手的姿势。

“虽然，这些情况都确定是意外没错。但是，在警方调取的监控录像中，还是可以发现车上有另一个人。”

“什么？”

高旗突然感到了诧异。、

浦那继续说道。

“柏狄先生，你能给我们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当晚你会在车上吗？”

柏狄终于正了正身子，他拉了拉领带。

“是这样的，我当晚确实是约了她的。”

“但是在晚上你约一个你不是很熟的人还是异性，这也可疑吧？”

酒店老板也补充道。

柏狄低了低头，

“其实我们正在搞婚外情。当时其实是她载着我的。但是因为她并不熟练，所以我们才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失足掉到了湖里。我当时也是一时慌张，才只管着自己逃到了湖边，回到看时，她已经沉下去了。”

“什么，竟然是这样？”

李黎显出很惊讶的表情。

另一边死者的姐姐也明显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你为什么不救她，不救她。”

她站起身来，走上前推了推柏狄。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酒店老板拍了拍桌子，也显得很生气。

浦那这时坐在一旁，思索着。

这样确实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报警的是发现尸体的路人而不是柏狄。

如果他所言其实，那么确实以婚外情来报案也确实不太光彩。

“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不是也喜欢过她么？而且我记得你开的店是24小时店，你也应该有作案时间吧？”

柏狄拽开酒店老板抓住自己领带的手。

“什么，你在说什么？”

酒店老板听到这话一时间也愣住了。

“哼，终于承认了吧。”

柏狄啐了口唾沫。

“不光是你，连在那边的高旗说不定也有吧。”

柏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边的高旗，但是高旗也并没有立马回复。

“我和她只是大学比较好的同学，仅此而已。”

高旗平静地说了句。似乎是有点懊悔地闭上了眼睛。大概是想起了往事吧

饶婷在一旁推了推浦那，

“现在这状况，你怎么看？”

浦那紧了紧神色，沉默不语。

浦那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

他开始仔细思考每一个细节。

从刚才开始，他就在怀疑这起案件应该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他应该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这时候高旗也走了进来。他注意到了在旁边的浦那。

“其实，柏狄他刚才所说的，确实没错。她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当时的她学习好，人也漂亮善良。所以当时有很多的男生在追她。她当时的男朋友是大她一届的学长。当时的我其实也很喜欢她。”

听了高旗的话，浦那抬起了头来，

“那你觉得，他们的关系亲密么？”

高旗笑了，

“都说是情侣了，能不亲密么？她喜欢他连假期都没有回去。”

“其实说实话，确实，柏狄说的也对。我和吴剑也的确有被怀疑的理由。”

浦那没有说话。

高旗叹了叹气，

“我先出去了。”

浦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面。他突然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他拿出了手机，拨了号码。

浦那回到位子上的时候，其他人也已经坐下了。

似乎看来情绪是比刚才冷静了些，但是几个人的脸还是很红涨。看起来刚才的争吵也很激烈。

浦那重新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图片。他仔细地看了看剩下的几张。

他思索了几分钟，眼神忽然明亮了起来。他觉得如果这个假设是成立的，那么一切的线索就都连得起来了。

“想明白了么？你看这时间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安余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大家看来都冷静下来了，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浦那淡淡地讲了起来。

“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么？答案不是已经很显然了么？”

酒店老板盯着浦那说道。

“对啊，不是都说清楚是一件意外事故了么？”

李黎也补充了一下。

“显然，大家都觉得刚才现场的图片加上柏狄所说的，都已经论证了是意外这一点。”

“浦那先生，你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一起意外事故么？”

死者的姐姐也显得很憔悴，她似乎对于结果也已经没抱所谓了。

“只能说，确实啊，演戏确实演的很到位啊。”

浦那淡淡一笑。拿起了剩下的几张照片。

“各位注意看死者的鞋子部分，有发现什么吗？”

“除了沾上一点土，其他也没什么啊。”

安余不假思索地回答，但他很快改变了想法。

“等一下，鞋子的前面泥土更多一些。”

“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死者为什么鞋子前面的泥土会比后跟更多呢？”

浦那继续说道，并拿出了另外一张图片。

“湖的正常高度并不深，哪怕是被害者作为女性的身高也不会轻易溺亡。照理说，既然正常能够站立在泥土上。鞋上的泥土大致是分布均匀的。但是鞋子的前端不仅泥土更深，而且鞋子还有些微的剐蹭痕迹。”

饶婷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是因为….？”

“没错，因为被害者当时没办法保持平衡，有人故意将她的头按下去，导致她无法正常呼吸才会出现挣扎，而她想探出水面，才会用脚发力，不断前蹬。”

“那你的意思是…这是柏狄他做的？”

酒店老板问道。

浦那把脸转向柏狄，但是柏狄并不说话。

“是啊，这么说估计你也还不会完全认同我的话吧。那么，保险公司，你能把你所要报案的事情再说一遍吗？”

“是的，当时死者的丈夫李黎先生在案发隔天持着保单要求我保险公司赔付300万元的人身意外险。我保险公司希望警方能再严格调查，因此当时并没有接受理赔。”

坐在角落里保险公司人员讲述完毕。

“这能说明什么？这能说明什么？这根本就不能成为证据。全是你的一面之词。”

柏狄此时站了起来，指着浦那说。

而此时的李黎却也只是盯着浦那，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浦那先生，我想你讲的我还没完全明白。”

“是么？我想我这么讲你可能就听得明白了，李黎先生。你还记得你今天开过来的别克汽车么？”

李黎的眼神微微有些晃动。

“我一开始看到你的别克汽车，我只是以为你是为了低调一点才开的。但是，当我在和饶警官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在车上找了半天放眼镜的角落。如果你是经常开这辆车的话，应该不会那么难找吧？我相信那辆车应该还是辆新车吧？这只要检查一下车的底盘或者发动机就可以知道了。”

“就算是新车又能怎么样？这跟案情好像毫无关系。”

李黎神情开始有些改变了，

“你错了，李先生。如果这辆车相对要新的话，那么你就是平时开自己家的豪车居多吧。那么，一个开豪车的人为什么会需要着急到隔天就需要去找保险公司报销。”

“这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着急用钱了。”

浦那紧紧地盯着李黎看着，

“怎么？李先生，到现在了还不愿承认么？”

“是的，我承认，这些事是我干的。”

李黎说的很平静，也很冷静。

“柏狄只是帮助我执行而已。我原来是个生意人，一开始生意还是很顺利的，直到后来生意失败了，我濒临到了破产的边缘。我是被迫无奈才想到害死前妻骗取保险金的。但是我的前妻察觉的早。”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笑了一下。他的脸开始扭曲了起来。

“其实，也可能是她也看清楚我已经穷困潦倒了吧。我靠着租豪车才认识现在的她是在这件事情的几个月后了。我并没有放弃我的计划，是我先想到了我的发小柏狄。让他来帮助我实现这个计划。我假装自己加班和出差。也给他们俩创造机会。也是在平常的生活中，柏狄告诉我，她并不会游泳。于是我们俩设计好，让柏狄约她出去，同时我自己留下不在场证明，再由柏狄开车冲入湖中，淹死了她，然后会游泳的柏狄只要逃脱就好。就算事后被发现，警方也会推断为这是意外事故。其实这一切都很完美的….哈哈哈哈”

李黎一边笑一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他笑的扭曲，笑的像个疯子。他没有感受到罪恶感，只有获得后的一种满足感。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有钱的时候，她们都花我的钱，那么我没有钱的时候，哪怕每天夜神人静的时候，我就这么盯着注视着我的枕边人，我也没有一刻不在考虑是怎么设计杀她的，哈哈哈哈…..”

浦那冷静地看着狂笑的李黎说道。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就对自己的妻子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感情？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的。哈哈哈哈…..”

李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表情显得有点狰狞，既像笑也像哭。

“你这个恶魔，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妹妹对你这么好。”

站在一边的死者姐姐也补充道

“还要继续演下去么？”

浦那放弃了理会被揭开真相后癫疯的李黎，转而看向死者的姐姐，同时也打住了酒店老板和高旗想说的话。

“浦那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是受害者这一方的。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浦那淡淡地一笑。

“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们的家里除了你们姐妹俩，还有爷爷奶奶以外，你们的父母都因为几年前的一场车祸而去世了。”

“这,这能说明什么？”

“还记得你刚才说过关于你妹妹的话么？你和高旗先生都提到过你的妹妹很善良对吧。那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妹妹，怎么可能在假期里都没回去看自己的爷爷奶奶呢？那么，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她和家里有矛盾。既然爷爷奶奶是老者，那么自然几率就小了。而你，三雅小姐，你是几率最大的一位。”

“等一下，浦那先生。仅从这些方面并不能说明些什么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啊。”

饶婷打断了他。

“浦那，既然都已经知道凶手是李黎了。这案子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不，饶警官，你错了。这案子可不止一个凶手。”

“你说什么？”

饶婷的表情也变了。

“你还记得我刚刚在卫生间里打电话让你查的事情么？”

“是，我记得。你是让我帮你找关于三雅小姐的大学资料。”

三雅并没有表情的变化。

“其实，三雅小姐，你和你妹妹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的。或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妹妹交往的那个男朋友应该也是你喜欢的男生吧。”

浦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三雅的表情。

“是又怎么样？我就算和妹妹有喜欢过相同的人又如何呢？凭这个就认定我也是凶手么？”

三雅突然情绪激动了一些。

“不，其实除了这一点外。还有一点，酒店老板你也是假冒的吧。因为作为一个调酒师，指甲是有要求要足够短的，并且衬衣领口上是不可能有污垢的。而你刚刚在和柏狄争吵的时候，似乎丝毫也没有考虑自己身上的那套衣服呀。”

“这是，这是因为……”

酒店老板的神色也忽地慌张了起来。

“是因为真正的酒店老板已经死了。”

浦那冷静地说出了答案。

“什么？浦那，你说真正的酒店老板已经死了？”

饶婷不能相信，这个案子竟然还牵连着另外一条人命。

“这，这怎么可能？”

连一旁的安余也有点难以置信。

高旗在一旁听了之后说道。

“浦那先生，您说这句话可要慎重啊。”

“我想，如果我现在询问你关于调酒的风格和故事，你大概一句也不会吧。”

浦那看着手握在那里却一直在发抖的酒店老板，用清澈的语调解释了这一切。

“至于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我想可能就只有三雅小姐明白了吧。”

三雅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浦那。

“你说的没错，确实，人是我杀的。他，就是我大学时喜欢的男生。我讨厌我的妹妹，她什么都要跟我抢。”

三雅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眼泪。

“明明跟我生着同一张脸，为什么？”

三雅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脸被泪水浸的模糊。

“为什么她有这么多人去喜欢，而我，却连个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呢？我责怪她，我恨她。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如果不是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发生。那天本是她的生日，本来父母亲都已经回到家了，如果她不向父母亲要礼物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再出去一趟呢？根本就不可能遇上车祸，这一切…..”

三雅说着，把手放了下来。

“都要怪她。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休想得到。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杀了自己曾喜欢的那个人。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三雅看着乌黑的窗外，冷冷地笑了。

福尔摩斯曾说，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

毕竟我们都是人，都有人性的一面。

是后悔呢？是报复呢？

走出了屋子的我静静地点燃了一根烟，吐了吐。

可能每个犯罪者只是罪过生恨。

暴力大概远比原谅单纯吧。

再来一次的话，

或许

谁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