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他日相见,世隔经年,我将何以向你招呼,以眼泪,以沉默。
——拜伦
用来描绘多年不见的故友,这便是最好的表达。想了解你的近况,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愿你过得好,幸福着,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如若过得不好,我便祈求保佑你一世安稳。又怕你过得好而幸福却不是因为我,如若那样,我宁愿去见你。因为我的幸福,就是你幸福。
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中,范柳原喜欢上白流苏是因为那一低头的温柔;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宁愿相信世界上有一见钟情的人,也不愿去相信日久深情的感情。于我而言,时间是一副霸道的良药。于无形间,能改变很多东西。我常常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见时惊鸿一瞥,风住了雨停了,就只是那一刻的相遇便用掉了一生的幸运。
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留住那个曾经深爱的人,这并不是件悲伤的事。毕竟深爱只是曾经,后悔只是心情。怕的是直至终老,那场深爱,都不曾变作曾经。那大约是很深很深的悲伤吧。
人生如若初见般美好,便不会有这么多恨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人就是这样,走一条以前没有走过的路,总以为前方会有别样的景致。其实不然,对于得不到的别处的期许总抱有幻想。如果当初选择那样,眼前的一切会不会有些不同。偶尔会有这种转瞬即逝的后悔,想来也都让人心痛。
再看眼下,精致忙碌的生活,藏在深处的心事及初相见的惊鸿一瞥都留有遗憾。毕竟,渴望而不可及的才是最好的。
那些期待而又矛盾的梦想,
想喝又怕醉的酒,
抓住却不能拥抱的风,
都像极了我初见时的你。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初相见都像流苏范柳原那样,也并不是所有的水莲花都似那晚的娇羞。真害怕,四十岁也活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也没能和曾经深爱的人在一起,就好像现在也能感觉到那种看着现实无能为力改变而又不甘现状的瞎折腾。整个人,全身心陷入恐慌焦灼里,心里却异常的痛……
世间事,只因得不到而美好,因初相见而遗憾。可能真的是这样,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人,就一定是错的人。
总觉得在人间初来乍到二十年,时时刻刻都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好好努力,再好好去见面,见时珍惜,不见时想念,一路被各种善意眷顾,就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将以沉默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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