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清歌或子弹一颗——读张惠灵《一川巨流贯风烟》

　　亲爱的，大家晚上好！我是祁祁喵，这里是平凉家长之家电台，今天是2018年6月18号，是我们的第123期。

本期主题是：自作清歌或子弹一颗——读张惠灵《一川巨流贯风烟》

“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你要斩杀的其实只有你面对的一人。”剑圣宫本武藏说。清歌一曲月如霜，或子弹一颗破心壁，张惠灵先生面对，从来只有一个人，她自己。

　　“哇。你是女的呀！”多年前一位文友远道来访，见我的第一句话。“哇，你是女的啊！”前年市文联某次会议上，有位他县文友见到慧灵时候的第一句话。这也算是冥冥之中我和惠灵的既定缘分。多年来，彼此都知道对方，但交集不多，见的更不多 。生活也是很好玩的，天天见时时见的人，熟悉的是那具人人都不会错判的皮囊；交集少、见得少的那人，精准看见却是标志性皮囊下人人都可能错判的你的灵魂。平凉这地界儿，知道石凌的人很多很多，知道惠灵的实在不多。知道石凌的人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文笔如刀、性情凌峻的冷男子，认识慧灵的却无不对这个祥和恬静、气质干净的温暖女子心生亲近意。

《一川巨流贯风烟》署名石凌，可我很愿意将其写成她的本名惠灵（有擅作主张之嫌，请谅）。石凌，这是她的笔名，是她的盾牌，是她的铠甲，是她在这个芜杂尘世的清白良心和铿锵战鼓。明明很清楚很简单，可是不知为什么，当看到这本书封面折页作者简介那里写着“石凌，原名张惠灵”，竟是莫名地有些眼酸和心酸。“惠灵”，从多年前的最初我就一直很喜欢她这个人和她这个名字，惠，恩惠，恩惠是善助他人，即布施，乃大乘佛法六度之中的第一项哪。灵，灵猫灵光灵长，都是能沟通于天地的神奇存在。惠灵，多么软韧而有温度的女子和名字，正如同她的诗歌、散文、长篇小说以及这本文学评论集，一字一清歌，一篇一子弹，既是她斩杀世俗之恶以良知之光凿穿人们心壁的子弹，更是她一书一涤荡、一步一生莲对“成为自己生命主人”的持久修行。工作环境是道场亦是坛城，家庭本身是净土亦是寂静处，修行的终极意义便在于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自我回归。自我回归是一种扒开血淋淋疮口还依旧如同向日葵朝着太阳方向的执念与底气，是严重重男轻女的、大男人意识从每一个毛孔密密往外渗的、经济与文化双落后的僻远小城的小女子，以单薄之躯、以血肉为桨穷极一生渴望而不能得的底气。小女子惠灵做到了。

如果把惠灵的灵魂生命像研究洋葱细胞那样，来个整整齐齐的纵切，我们会看见三个同心圆，把这三个同心圆从里向外以不同颜色涂抹，最中心涂成心脏般鲜艳的红，命名曰“良知”；第二环涂成月亮色，命名曰“读者+传承者”；最外环涂成太阳色，命名曰“作者+教育者”——三个圆互为表里、互相关联、互通因果，便是一个完整又清晰可见的张惠灵，是人人都不会错判的熟悉皮囊下另一个笔参造化、唯美致远张惠灵的灵魂。

读者+传承者，这是惠灵先生最初对自我的无意识定位。这在她早期的文字中可见，在她“身体的铭刻事件”中可见，在她本书后记的自述中可见。一个生于黄土陇上活于黄土陇上的女子，注定了有且只有两种出路：“每个生命都应该是一束明亮的火焰，或是一汪沸腾的海洋，只是，有的人有幸点着了那束火焰，让他的生命从肉体到精神焕发出灼人的光芒，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黑暗里苟且。”（见《一川巨流贯风烟》第一辑“经典品赏“第5篇：废墟上的火焰。）那束火焰是什么？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像余化、史铁生一样是血肉之躯本身的挞伐凌虐；二是苏东坡、张惠灵式的，躯体健全可灵魂，却要在命运设布重重狠戾考验时候——灵魂被狠虐的结局，也有两个。一个是凭借坚持的力量以诞生新的面貌以涅磐以重生，这是幸运者对命运最有力回击和最骄傲的反讽；另一个，是蛾子扑火式的结局，或重新缩回黑暗里苟且，或以生命作音符奏一曲悲壮挽歌。

多么幸运，惠灵将自己燃烧成一束最明亮的火焰而涅磐而重生，而成为“作者+教育者”——“任何刚劲的东西，任何伟大的东西，都不会从一支唯利是图的笔下产生出来……”这是卢梭的精神信仰，也是张惠灵的。（见《一川巨流贯风烟》第一辑“经典品赏“第3篇：读卢梭。）年轻时候为师者的她，以传统士大夫文人的博雅与睿智引领着她的学生们，走向学业与精神自由的双修之路。之后，为作者的她，以致吾心内在良知的道德意识与实际行动辛勤为文，引领她的读者们一起，徜徉于古今中外大家圣手们传世经典的思想河流；聚焦于具有时代症候、时代特征的名人名作，比如“给焦虑下一剂猛药——读茅于轼的《中国人的焦虑从哪里来》”，结合身边生活吃喝拉撒睡的“焦虑点”，以经济学、社会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多维度视角、多元化思维作了精辟透视和解读（第二辑“名作解读”第15篇）。还有“中国经济的良心——评吴晓波的《吴敬琏传：一个中国经济学家的肖像》”（第三辑“佳作评析”第15篇）、“大国崛起，我们还需准备什么——评《中国的逻辑：一个日本青年所看到的中国》”（第三辑“佳作评析”第16篇）等等。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女子，这样一个温暖柔软的女子，竟能横括整个世界的宏阔视角、纵深整个人类的理性思考，并能结合互联网时代生存背景，对焦虑型社会根源作深层探究，并且较为准确地指出了自我救赎之路。单从这个层面而言，“石凌”这名字实在适合，适合作一颗子弹，挣脱性别、认知与地域隐形文化无形 ，像修行人求涅槃那样甩开肉体负累彻底抵达性灵自由之境——毕竟，任何负累于战士前行都是有碍的。

　　“马”是慧灵最衷爱的意象。马于东方而言，其形奔放、英俊、活力，其神具有超常感知力、是陆地上的龙、是勇敢胜利的象征。马于西方而言，基本上是童话中王子们的标配，是给落难少女从邪恶魔法中释放出来后的奖励性人设。惠灵的“马儿”，是一条路，是从月色下奔向阳光里的弱马、瘦马、良马、烈马、天马们纵情驰骋和飞翔的路，是一个在现实夹缝中为生计奔波挣扎的普通女子纵情驰骋和飞翔的路。而驰骋与飞翔的方向，从最初的无意识定位，到如今的清晰坚守，可谓是行住坐卧、动静语默无有片刻怠惰。

于是乎，一条“读者+传承者”到“作者+教育者”的路，一条属于惠灵先生的独特命定之路，以马儿为意象、以文字为翅膀，从远古沙场尘烟中奔腾而来，缓慢铺排，已成为具有灵台地域名片意义上的流动精神，也将成就更加源远流长超越时间的意韵。

　　“如果说，写作是写作者心灵的宗教，那么，阅读就是读者的朝圣。”（见后记）而我，沐手敬读《一川巨流贯风烟》，在屈原以生命搏来的艾叶香中，完成了清歌一曲惠灵式的、子弹一颗石凌式的读者朝圣之旅。

“适应孤独，就像适应一种残疾。”喜欢刘瑜先生的这句，以此作结，以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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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云：专注于家庭教育、亲子关系、作文辅导、好书评读、语文综合素养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