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农村的建设让一幢幢新型别墅拔地而起,农民们的生活也是节节高,但乡村的声音仍在此起彼伏。
村子里有很多家庭作坊,有一些生产校具的,有一些生产钢板门的,有一些是织布的,几乎整天整夜都有机器撞击钢板的声音,这家停了那家又开始劳作了,大致在夜最深的时候全村的家庭作坊才消停。第二天清晨,天未亮,机器的撞击声又开始响起,扑通扑通地像一个壮汉强有力的心跳,偶尔快偶尔慢,每一次撞击估计全村都听得见,近听像切铜铃,远听像切菜。勤劳的村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创造财富,惠及子孙。都说温州人会办厂会做生意,全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踪影,永康人也毫不逊色,把生产的各类优质产品销往全球。
不少农家养了狗,还养了鸡。村里租房的外地人多,经常有盗贼光顾,养狗大致是为防贼,条件好的造了漂亮别墅的农家就装摄像头。村人普遍喜欢自给自足,养鸡既可以吃土鸡又可以吃土鸡蛋,真是一举两得。狗呀,鸡呀,顺便还可以把家里的剩菜剩饭解决了,绝不浪费,换了城里人,只好直接倒进垃圾桶,任它腐烂发臭细菌滋生。三更半夜时分,鸡在叫,狗也在叫,难道是有鸡鸣狗盗之徒?还是让主人可以早早地起床劳作了?抑或是周扒皮的故事还在延续?
贺知章有诗云: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十年过去,村人都老了一圈,孙辈们济济一堂,浓重的乡音却依然如故,透露着村人的敦厚与质朴。爷爷奶奶喜欢抱着小孙到邻居家串门,家长里短,一口永康土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唯一看得懂的是他们的微笑,大致是在夸赞我们生了个讨人喜欢的孩儿。再看看村人的孩儿,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穿着总感觉乡气的衣服,操着叽里呱啦的永康土话,玩着劣质的便宜玩具,少了一些城里人的讲究,多了一些农村人的随意,少了一些城里人的娇气,多了一些农村人的野性。
机器声,狗叫声,鸡鸣声,声声入耳。时不时地还传来那操着土话卖豆腐、卖锅碗瓢盆的叫卖声,马路边“突突突”的三轮马达声,工程车里“请注意倒车......”的警示声,电视机里演员的哭喊声、咒骂声,交汇成乡村特有的交响乐,而机器声是这交响乐中的主旋律,也是最强音。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建起了四层楼的厂房,一二层是作坊,三四层自住,外观简陋,里面热闹非凡。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抬眼望去,尽是绿油油的庄稼,蝴蝶翩翩,皮肤黝黑身材消瘦的老农在田间顶日劳作。隔壁树上的白鹭身姿妖娆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着同伴的带来。树下掠过一道黑影,原来是一只快速奔跑的调皮小松鼠,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声的乡村在无声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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