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前有个书生,跟着先生寒窗苦读。三年没有回过家,考取了秀才。
他抄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急着把这好消息告诉家人,更迫切想见到日思夜想的奶奶。
山路陡峭,久无行人,路上长满杂草野花。时有不知名的鸟儿,从路边树丛飞起。如果不是少时跟父亲一道走过几次,他几乎要迷路了。
转过前面断崖,再七八里路就到家了。他举起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汗滴。正想稍微休息一下,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呜咽声。
他屏住呼吸前行,看见一衣着褴褛的妇人坐在断崖边。一只手抓着身边一棵小树,一只手抹泪。满头银丝随风飞舞。她身下就是百丈悬崖。
秀才悄悄走到妇人身后,稳稳拦腰抱住妇人,才敢出声道:“您是何人?怎坐在悬崖之上?”
妇人闻言,转过头来,二人俱皆大惊。原来这衣着褴褛满头白发妇人,竟然是秀才日思夜想,从小对他疼爱有加的奶奶。
(二)
秀才的父亲勤劳忠厚,却娶了个悍妇。他们家境算不得富裕,但坚持让他从小就跟富家孩子一样上学念书,指望能出人头地。
奶奶体弱,母亲常常指桑骂槐。小小的他看在眼里,想着自己出息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奶奶。所以更加发奋读书。离家一二十里路,他竟三年没有回家过。
不想回家心切的他,竟在这断崖边与奶奶重逢。祖孙俩抱头痛哭。
原来,孙子离后不久,奶奶就生了一场病。儿媳妇不仅不请大夫,自己不去探望,也不让儿子去侍候老人。把门窗都封住,只在窗户那里留一个小洞,每天放一碗剩饭剩菜。老人吃过的碗从来不给她洗,下顿接着又用。
儿子聂于老婆的淫威,不敢吱声。可怜的老人家,忍气吞声地活着,就是为了见到可爱的孙子。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这样的儿媳。终于以老人的房间总有一股恶臭味道飘出为由,逼着儿子把母亲背到后面扔下悬崖。
儿子在老婆面前从不敢说半个“不”字。他背着母亲一步一步慢慢来到断崖。含泪把母亲放在崖边,不忍推下。
祖孙俩抱头痛哭了一阵。孙子背着奶奶往家走。他先在屋后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把奶奶安置在那里晒太阳。然后自己一个人若无其事地回家。
母亲看到秀才回家,欣喜若狂地拉着他问长问短。秀才看到奶奶住的那间屋门开着,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户也打开了,那只破碗也不见了。
他装作啥都不知道,问母亲:“我奶奶呢?”母亲有点慌乱,但一想儿子还是要继续去外面读书的,就心虚地回他:“去你姑姑家了。”
秀才道:“我姑姑远嫁几百里,多年已没有啥往来了。再说奶奶年纪大了,怎么可能走那么远的路?”
说完,他不容母亲说话,走到奶奶曾住的那间房前。“怎么把门窗都打开了?还是钉死的好。还有那个破碗呢?可不能扔了,俗话说‘檐水滴旧坑,子孙照样行。’还要留着你以后用呢。”
母亲明白儿子已经知道真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您让我读书识礼,自己也要做出榜样来呀。”
“孩子别说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原谅您可以,那您去屋后,把我奶奶接请回来。”
媳妇来到屋后,对着婆婆跪下道:“妈,我错了,我接您回屋。”
婆婆一把拉起媳妇。媳妇就势把婆婆背回了家。自那以后,再不敢对婆婆不孝了。
明月牵你18327575636七零后,非著名相声表演爱好者。喜欢听故事,讲故事。尤其喜欢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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