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可能一直静好,未来也必定充满着各种不确定性,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这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
如果没有足够的勇气在行为上冒险,就要有足够的勇气在思想上冒险。人可以在行为上懦弱——别看不开,也别不接受,毕竟我之外的世界远远比我大、远远比我强,但必须在思想上大胆。
在行为上,一切必定寸步难行,处处受阻,因为他人、他事和他物是永远逾越不了的界限。“我行”的世界是一个人与人互为超越的世界,是一个不能全由我说了算的世界,甚至是一个全由不得我说了算的世界。
在思想(作为“我思“之思)中,一切是畅通无阻的,不需要敬天地、敬鬼神、敬他人。“我思“的世界是唯一一个我可以完全说了算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神。
“我思”能够创造一个完满的自足世界,当然,完满是内在的完满,而不是外在的完满,毕竟“我思”管不了外在的事情,而只能虚空地存在自己虚空的世界里。
“我思”不受任何外在的限制,并且“我思”本身就可以为自己所创造的观念世界立法,不论自身逻辑自洽不自洽,“我思”都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我思”的世界是一个虚在的世界,在虚在的世界里虽说得不到什么实在的好处,但是却可以得到虚在的自由,即能够天马行空地想象世界的一切可能性。简单地说,“我思”虽然不能让我拥有世界,但毕竟使我看到了世界。
那么,思想为什么要冒险?思想要冒什么样的险?
如果思想不去冒险,就无法维持自身的活力,也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更无法维持好的存在,即善在。“我思故我在”,如果我既不思也不想,我就无从所在。
摆在“我思”面前的是无数个可能世界,“我思”要求的是根据自身的原则选择和创造那个最佳的可能世界,可是对于最佳世界的理解,不同的“我思”却拥有不同的理解和解释,因为“我思“所依据的原则本身是不自明的。
“我思”必定到处碰壁却又不得不坚定前行,它必须为自身的合理性提供充足的,否则就无从证明其创造的“所思世界”的合理性。
可是,寻找合理性的过程必定是一个不断出错的过程,“我思”会不断犯错,但是即使犯错,也不得不继续摸索,这就是“我思”所要承担的风险。
从思想的历程来看,思想家们所犯的错误远远多于其所发现的真理,通往真理的道路也总是遍布坎坷和荆棘。犯错是“我思”最大的冒险,因而也最大地考验“我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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