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刚刚落幕,中考便颠着小脚急巴巴的赶过来。
今天早上是最后一次站在讲台上对着这一群孩子做临考指导,三年风风雨雨,一切开心的不开心的故事,都将在这一刻永久的画上句号。
第一次,在我迈上讲台还来不及扫视全班,掌声便 潮水般将我淹没。这群习惯了沉默的孩子,这一刻骤然间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脸上一扫往日“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常态”,打了兴奋剂般雀跃。
富有创意的离别板报大大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们脸上、身上,炽热的青春的气息便如一锅架在火上沸腾的水,热浪翻滚,嗤嗤冒着热气,整个教室都在颤抖、蓬勃、旋转、升腾!
看着孩子们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激情,脸上尽情绽放着久违的笑容,我有些心疼,有些心酸,复杂的思绪在心头翻滚。
三年,不算长,蓦然回首,真的是白驹过隙呢 ,一忽而已。然,仔细想想,又觉三年很漫长。不是么,那么多稚气未脱的小不点都长成了高大帅气的小伙子、青春靓丽的大姑娘。
校园里被三个女孩截住拍照,站她们中间我居然成了“小女孩”,贺宇旗都快高过我一头了,真是令人感慨。诗人说“一寸相思一寸灰”,孩子们这一寸寸拔节要多少灰才能换来呀?
写在毕业季还有,刚入班时那个黑黑的 瘦瘦的L小男孩,竟然“丑小鸭”变“白天鹅”帅的爆棚,还“欲笺心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和隔壁班女生眉目传情,学我下水作文,朦胧诗般将“一池春水”荡漾在考试作文中。被我识破后,羞羞答答地承认“找对象了”,却不肯说出女孩名字,还要我保守秘密。
刚刚还记得帮李昊泽修改征文,稚嫩的笔墨,粗糙的文字改了三次还是不满意,最后我自己动笔改的面目全非。现在,这孩子每次作文都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博得所有语文老师喝彩。还有李岗荣、韩昊宇、张亚楠、贺宇旗、李雪鹤、杨午、张雨佳、郭梦雅……好多孩子作文水平一级棒。每次练兵考试都有那么多精彩纷呈的作文涌现,孩子们的作文进阶之路在最后一搏中突飞猛进 ,写作热情高涨,每次评作文都那么急不可耐。
犹记得,初一时每次作文都全班同学集体跑题,我哭笑不得地戏称为“小沈阳的裤子”“范跑跑”。五十多篇作文里寻寻觅觅找不到一篇像样的文字,每次评作文的万马齐喑,百目茫然,都搞得我心灰意冷。这种十亩田里找不到一棵苗的悲惨状况持续了一个学期,每次作文都在“凄凄惨惨戚戚”中不欢而散。第一次“叶圣陶杯”作文竞赛,全班零得奖,看着别的语文老师拿着一叠奖状,心里五味杂陈。
临别骊歌俱往矣,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成为故事。此时此刻,没有了埋怨,没有了偏见,连不会写字,上课睡觉,每次考试都不及格的高振刚胖乎乎的样子都是可爱的。
可爱的铁三角每一次告别,都是岁月里的一场谢幕,都会有繁华落尽的感伤。我是个感性的女人,明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还是会在每一场别离中心绪烦乱,兀自感慨一番。不只限于别离本身 ,譬如人生苦短,岁月无情;譬如红尘滚滚,缘浅情深;譬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譬如陌上花开,君子不归;譬如云卷云舒,去留无意;譬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譬如生如蝼蚁,死似尘埃……
每一次学生毕业,都是另一个自己唱着《骊歌》和生命的一段经历告别,和过往那些纷纷扰扰的凡尘俗事告别。或许,在内心深处我需要的只是这么一种富有仪式感的清零方式吧。
总之,祝孩子们中考成功,也祝我自己开始新的人生旅程,加油!
写在毕业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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