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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故事里的《诗经》-东方未明

(100)故事里的《诗经》-东方未明

作者: 笑之瑳 | 来源:发表于2024-07-15 19:00 被阅读0次

    《东方未明》是《诗经·国风·齐风》中的第五首诗。是古代奴隶或服劳役的百姓唱的怨苦之歌。他们不仅被公家任意驱使,也被监工打骂,每天不停劳作,日夜不休,饱受身心摧残,过着极其悲惨的生活。


    这是后半夜,东方未露晨光,公鸡尚未报晓,一轮朦胧的缺月悬挂天空,四周一片沉寂。

    在这夜色里,有动静的,除了虫鸣,也就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了,间或喃喃梦呓。

    此时此刻,奴隶们正横七竖八地躺在草棚里,你枕着我的腿,我压着你的臂,沉沉酣睡着。

    突然,一声严厉的吆喝划破这寂静:起来,畜生!快快去干活!

    听到监工恶声恶气的吼叫,老老少少的奴隶们、劳役们全醒了,睡眼惺忪,年少的连眼都没睁开,因为,他们太累了,仿佛刚刚躺下,身体根本没休整过来,崴脚的,手打泡的,腰累伤的,脊背被监工皮鞭抽过的,随着那可恶的吆喝声,疼痛瞬间被唤醒,都呲牙咧嘴地坐了起来,黑暗中,东抓西摸,手忙脚乱地拉扯破衣烂衫,有的将裤筒套在了臂上,有的将上衣穿在了腿上,还有的,你错穿了我的衣,我误穿了你的裤。一时间,叫声、骂声、撕扯声,乱作一团,急成一片,但是,都按时走出了草棚。

    东方的天边还未露出丝丝晨光,在这寒凉的夜色里,在监工的叫骂声里,劳工们迷迷糊糊,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监工走,弯弯绕绕,来到了湿漉漉的河滩,这里有大片的芦苇和柳树。

    这些没睡足、没吃饭的役工,被安排折河滩上的柳枝,折下柳枝后,再运送到主人的田间果园,为园圃筑上密密麻麻的篱笆墙,以防盗贼偷摸或野兽破坏。

    天混混沌沌,头也混混沌沌,可怜的奴隶们忍着身上的伤痛,两手并用,不停的折折折,谁也不敢懈怠,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监工的皮鞭和毒恶谩骂。

    天亮了,役工们又用伤痕累累的手、臂拖着、抱着柳枝来到主人的庄园,那庄园,一片片,一层层,一道道,有平原,有山坡,有沟壑,是那么的宽广,都要用柳枝围起来。大家一根根的插,竖插、斜插、横绑,由日出干到日落,由日落忙到月升。一天下来,每人只分到一碗野菜汤。

    直到半夜三更,这些会说话的牲口才被驱赶着回到草棚,喝令他们赶快睡觉,因为,第二天,第三天,经年累月,他们都要早起晚睡的劳作。

    待监工离去,躺在草铺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边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一边思索着一天天的劳苦,无尽的辛酸涌上心头,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他们的劳役之歌,那歌声感染了更多的人,一个、两个,三个,上百个低沉的声音吼出了自己的愤怒: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东方未晞(xī),颠倒裳衣。倒之颠之,自公令之。

    折柳樊圃,狂夫瞿瞿(jù)。不能辰夜,不夙则莫(mù)。

    晞(xī):昕xīn的假借字,太阳将出。

    樊:篱笆,此处作动词用,编篱笆。圃:园圃。

    狂夫:指监工。瞿瞿jù:瞪视的样子。

    莫:音义同“暮”。

    翻译成白话文:

    东方还未露曙光,衣裤颠倒乱穿上。衣作裤来裤作衣,公家召唤我忧急。

    东方还未露晨曦,衣裤颠倒乱穿起。裤作衣来衣作裤,公家号令我惊惧。

    折下柳条筑篱笆,狂汉瞪眼真强霸。不分白天与黑夜,早起晚睡身心乏。

    写在题后:

    这应该是最早的劳工者之歌吧。语言质朴,通俗易懂,将紧张忙碌的气氛和监工的狠毒,渲染得十分鲜明,总能激起读者的愤怒和共鸣。

    这才是真正的007的生活写照。

    如今的996们,读完这首诗,可能就笑了,幸甚、幸甚,换了人间!回首千年,感恩时代,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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