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萌萌家暗流涌动的日子已经过去,平常的日子一下子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厨房里明亮的灯光下,柳萌萌想起最幸福的时光。一个就是在傍晚做饭的厨房,一个是在早晨懒起的被窝。最主要是因为身边有老公崔波。现在,崔波还在,老公没了。锅里面的菜一如从前,锅也还是那口锅,但味道变了。这种感受说是说不出来的,可是柳萌萌家的床要比两个主人更明白一切。
大风过后总会是一地的狼籍。春风过后总是会花开遍野。风筝有多讨厌身上的线,柳萌萌觉得老公就有多讨厌她。可是她又何尝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要好好的过日子,柳萌萌心里坚守着这个信念。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压抑的很。柳萌萌把这些像野花像狼籍的后遗症,都深深的藏起来。只能藏在一个地方就是自己的心里,然后把双手放到心上压牢,只怕一个不小心前功尽弃。
经过一场春风一下变成了两个小心翼翼的人,刻意的维护像极了战地上的工事,你前面磊着沙包我下面有条战壕。谁的心都隐蔽起来,只剩客气。
在柳萌萌的日记里她写到:你用手拨弄着我的头发,那张熟悉的脸上荡着献媚的笑。我张着眼看见你额头的皱纹。感觉你像用棍子在杂草中寻找一颗石头,怎么那么滑稽可笑。老公的示好让柳萌萌用这样的方式记录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烦,为什么不那么好哄一点呢。表面的幸福也是一种幸福呀。
柳萌萌决定原谅老公绝对不是贪恋这个表面。她相信这种障碍能被拆除的,只是她也不知道是在哪天。她相信自己,她相信崔波吗,她不知道。但柳萌萌决定选择相信。就是这样,吃的饭菜的味儿跟以前还是差太多,在慢慢来的时间里头,柳萌萌也学着掌勺了。
做不出以前的味儿不要紧,只要做的比最近的味儿好也算一种功劳。柳萌萌拿着筷子在调馅儿,一边还指挥老公,“崔波你那把水多放点”。崔波挽着袖子在和面,听话的又加一碗水到盆里。这馅饼正成为一个道具,在幸福的制度里昨日重现了一首看不见的歌。默契,依然存在。吃饭,洗漱,看电视。这些固定的程序里少了一项,说话。从无欢不聊到惜字如金。只讨论吃饭。比如,今天的馅饼好吃吗?好吃。好像气短的接不上话,还是不想接话。不再谈感情只是聊聊天也是脱离自然。柳萌萌和老公躺在大大的双人床上,像水坑里溺水而亡的两具尸体,沉重的漂浮上来。双脚触不到坑底。
翻个身,柳萌萌的眼睛被腌制成鹌鹑蛋。有一种改变是质的改变。是从一个阶段性到另一个阶段性的更替。就像冬天过了就是春天。春天,柳萌萌的心五味陈杂了。春天多美好,春风多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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