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几天,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乘风破浪的姐姐。看了女人30 40 50同台的状态,很多网友觉得很治愈。有条高赞的留言:“看了乘风破浪的姐姐,我不再惧怕衰老。”
人在年轻的时候,想象衰老的状态,总是很容易恐慌。如果这时有人能为你优雅地诠释,每个年龄段特有的美好。在什么年龄的时候,就有什么年龄的故事,也是一件挺浪漫的事。
乘风破浪的姐姐做到了。但乘风破浪的姐姐这种跨年龄的组合,呈现出的综艺状态,是一群女性同时现身的状态。
某种程度上,是在一个空间里观察到她们之间相处的状态。人和人之间的交流话语甚至是肢体动作,都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呈现。
人性的哲学,说到底就是人和人相处的哲学。
尤其是有一些女星,也许刻意想展示的好的一面,却被不少这样眼尖的网友,解读出了另一种味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能感受到,人和人之间的认知差异。
有时近在咫尺,两个人对同一件事情的理解,都千差万别。乘风破浪的姐姐,虽然让我们真的不再惧怕衰老。
但这种表达“人的社会性”的聚集状态,却始终无法解决,现在最困扰女性该怎样面对孤独的问题。
这也许是现代女性,最不容易自愈的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档娱乐节目,能够展现一个人孤独的状态,也许那样的节目会更治愈吧。
02
有人会说,年龄这事儿有什么好恐慌的?日子反正一天天的过,到了什么年龄,自然就会适应那个年龄的状态。
生活总会倒逼你学到更多。
不过,另外有一种人的状态,却是真的可以活出不在意自己的年龄的状态。
比如说,那些永远有着少年心的人,常常都是忘记年龄的人。我记得,我那风风火火的老妈,自己都是快70岁的人了,走路都比很多年轻人快许多。
记得有次她和我婆婆对话,说起一些老年人常见的病痛,她会叨叨:“你们老年人要注意……”我正好路过听见,就在心里琢磨,难道快70岁的您,不是老人家吗?
今年已经82岁的樊锦诗,第一次从照片上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那温婉的样子,特别有吸引力。
那种长期跟文物浸泡在一起的状态,整个人有一种仙女气,尤其是眼神单纯的像个孩子,特别明亮。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在敦煌一呆就是大半生的人,身上的那种气质已经跟普通人完全不同了。
可能我们大多数人,在城市中忙忙碌碌的相遇又离开,身上总都还是有着烟火气吧。
这两天读了她的口述史《我心归处是敦煌》,经常会触动泪点,感受到一种含泪的温暖。
现在读到的樊锦诗80多岁的生命状态,有一种真实可以触摸到的,强大到独自对抗孤独的力量。
清秀而儒雅的樊锦诗,有一种老知识分子特有的风骨。我其实很难把她跟敦煌研究院的院长联系起来。
倒是第一次在媒体上看到时,那个把她称为“敦煌的女儿”的说法,确实让人过目不忘。这个充满着人情味的表述方式,我真心觉得,和樊锦诗整个人的气质特别相投。
樊锦诗的口述史中,很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人生过往,很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人生过往。不只是人们能看得到的,更包括了人们看不到的内心独白。
其实像她这样已经功成名就的人,回忆自己人生的时候,完全可以选择性的去表达一些话语,但樊锦诗不是这样的。
作为少有的女性管理者,能被人称为为莫高窟的守护人,她把自己人生的大半辈子,都献给了敦煌。
毫无疑问,如果没有热爱,可能早就改行或者坚持不下去。
毕竟敦煌的生活条件,和大都市相比,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差距。
一个一呆就是60年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因为太热爱敦煌莫高窟的事业吗?
樊锦诗回答得特别诚实,这可能就是命。尽管她对敦煌确实充满了深爱和牵挂,但她当年的确就是没法离开,一次次被困在敦煌,最终造就的“人生奇迹”。
你能感受到,这样表达内心的80多岁智者,那份满满的真诚与坦诚。
03
1938年,樊锦诗出生于北平,和她一起出生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她的父亲是一名清华才子,希望自己的女儿都能够饱读诗书,因此,樊锦诗的双胞胎姐姐叫樊景书。
很快全家就去了上海,樊锦诗的童年时期和少女时代基本上是在上海度过的。
从小樊锦诗身体都不太好,突然一场疾病的到来,都能让她休息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也可能遗传了父亲的学霸基因,樊锦诗从小成绩就很好。但樊锦诗家里其他的兄弟姐妹,似乎都没有这么幸运,清华大学毕业的父亲,只有樊锦诗这一个读了北大的女儿。家里其他的子女,都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
少女时代的樊锦诗(右)和双胞胎姐姐,来源于《我心归处是敦煌》
由此也可以感受到,成绩其实和遗传的关系并不是很大,至少在樊锦诗家里是个例外。
看樊锦诗的童年成长史,真的可以说是惊心动魄。她曾被重病险些要了命,她还有很严重的药物过敏史。感到没有一个人的长大,是一帆风顺。似乎人的一生,就是不断的在闯关打怪。
就这样瘦小的樊锦诗,来到了北大。当时她并不知道北大那年具体开学时间有变化,自己拎着行李早早的去了北大。
后来意外遇到一群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学哥学姐。提前到校的她,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因为字写得不错,就帮着这些学哥学姐抄资料。
这群学哥学姐一起工作的时候,时不时要聊聊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他们聊得那么开心,樊锦诗就决定自己也要学考古专业。
等到入校以后,进行具体专业选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写上“考古专业”。
直到自己开始实践,才发现考古专业,根本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么轻松有趣,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玩自由。到野外实地发现文物的过程,常常在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呆就是很久。
但樊锦诗是一个做事特别认真的人,她并没有因为自己选错了专业后悔或者是耿耿于怀,对自己感兴趣的老师和专业课,花了大气力认真学习。
这样学习的后果,就是同班同学彭金章一直暗恋自己,樊锦诗也不知道。彭金章总是给樊锦诗在图书馆占位子,两个人每天就一起在图书馆读书、学习。
直到有一天,彭金章邀请樊锦诗去自己的大哥家。樊锦诗这才知道了彭金章的心意。
也是那次去了彭金章的大哥家,才知道彭金章很小的时候,家庭就遭遇了变故。他一直是大哥养育,大哥出钱让他读书接受教育,后来还把他带到了北京。
面对这个农村苦孩子,樊锦诗越发觉得,眼前阳光灿烂的大男孩彭金章,惹人心疼。
两个人最终在毕业前,确定了恋爱关系。但造化弄人,谁知道这对学生时代的恋人,会因为毕业时分隔两地常年异地恋。
从1963年毕业之后,樊锦诗被分配到了敦煌文物研究所,她和彭金章就只能书信往来,等到两人结婚的时候,已经是1967年。
这期间,两人之间对爱情的约定就只有毕业时候,被分到武汉大学的彭金章对前往敦煌的樊锦诗说:“我等你”。
靠着这三个字,两个人熬过了几年的异地相思。结婚以后,樊锦诗没有一天不想从敦煌调走,早日和丈夫团聚。
可总是没有机会,或者是工作上不被允许,就这样一拖再拖。两个孩子生下来,就和母亲分离,基本上自己两个儿子,小时候都是寄宿在亲戚家。到了读书的年纪,才回到了父亲身边,彭金章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真心是很不易。
彭金章是武汉大学考古学专业的开创者,在这里,他奠定了自己坚实的事业基础。
可是在等了樊锦诗十九年之后,看到妻子还是没有能从敦煌离开的迹象,彭金章最终做了一个决定,自己来到敦煌。
这个善良优秀的男人,永远把妻子,看得比自己的事业还重要,舍得为妻子,放弃自己的事业。人到中年后,又来到敦煌,从零开始。
如果不是爱,如果不是深爱,谁能轻易做到?
樊锦诗和丈夫彭金章,来源于《我心归处是敦煌》
04
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年。生活的不幸,再次降临到这个家庭。
彭金章先被查出了直肠癌,经过手术,恢复的很好。再后来,又查出了胰腺癌,最终撒手人寰。
这些年,又只剩下樊锦诗,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敦煌了。
失去老彭的樊锦诗,依然选择了留在这个,她已经呆了整整六十年的地方。
在这本书的自序里,樊锦诗深情的追忆自己的人生伴侣。
她说:“特别要感谢我的同窗,我的终身伴侣彭金章,没有老彭对我的爱和理解,就没有今天的樊锦诗,我根本不可能在敦煌坚持下来,也不可能全心全意去做敦煌的工作。我一直想等退休之后,陪他到敦煌以外的地方走走看看。万万没有想到,我什么都还没有做,老彭却离我而去,留给我无限的悲伤,无限的愧疚,无限的遗憾。我时常觉得老彭没有走,他还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守护着莫高窟,他依然在支持我,给我力量。”
两人的爱情誓言是“相识未名湖,相爱珞珈山,相守莫高窟”。他们用爱和生命,践行了这样一个神圣的誓言。
但这些话,彭金章生前并没有听到。
他和樊锦诗的爱情与婚姻过往,似乎并没有在生活中,直接表达“我爱你”这样的告白。
他俩之间最深情的一句情话,就是“我等你”。
这样的一句承诺,真的分量太重了。这样深爱过的人生,该是多么的圆满啊。
我深刻的感受到,两个人能相守的时候,尽量不要分离,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如果爱,请深爱。永远不要留下遗憾。
我还被痛失伴侣的樊锦诗,讲述自己对衰老和死亡的理解深深触动。
她说:“衰老和死亡是自然的规律。其实真正让人感到悲哀的是,人生有许多遗憾无法弥补,真正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不知心归何处。死亡会使我们无可奈何的告别生命中那些有价值的事物,使我们放下那些饶有兴趣和意义的事业,使我们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来过,所有你所喜欢的,不喜欢的,留恋的或者厌弃的,全部都将离去。”
这段话我读了一遍又一遍,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很多,原来孤独和死亡,也并没有那么让人惧怕。
因为那些认真面对过生活的人,是永远不会惧怕孤独的。
共勉。
@作者妮妮:
曾任记者多年,亲子教育与自我成长的终身学习者。
14岁帅哥的少女心辣妈,有深度的话痨达人,真诚幽默的非著名阅读推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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