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苗人在我手上没有占到便宜,杀心似乎也弱了下来,抱成团慢慢往门口退去。我跟着他们的节奏往前走,反正也留不住,逼退他们也好。
这时门外闪进一个身影,冲散了几个苗人,只见这人挥动着一道银光,两个苗人便瘫倒在地,细看时才发现喉咙上已有一道血痕。一柄剑架在最后一个握刀的苗人肩上,他似乎是这几个人的头目,一开始冲过来要杀我的就是他,发号施令的也是他。现在他被拿住了命脉,面前是步步紧逼的我,身后被刚刚闯入的不速之客顶着,已是绝路。
身后那个人歪了下头,露出了面容,正是赵弘清。还没等我说话,他先开了口:“听见你喊我名字我就起身了,听见打斗声,打算从外面包抄来着。”
“你就不怕包抄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乱刀砍死了吗?”
“那我正好给你报仇呗。”
“你信不信以后没酒喝了?”
“我信我信,但是我更相信你的身手。问问这个家伙吧?”
“先把剩下这几个捆上吧。”
五个苗人现在死了两个,除过被赵弘清制住的头目,剩下的一个被我夺了刀,一个被我打残,已然翻不起什么波浪。我喊被吓坏的伙计出来,找了麻绳把三个苗人分别捆在了三根立柱上。伙计还给我们倒了两碗酒,连忙说着“要报答救命之恩”的话。赵弘清让他赶紧去县衙报官,毕竟是人命官司,也不好擅自作主。
坐在大堂等官府来人的时候,我和赵弘清试着从这三个苗人口中问出点线索来,可是他们要么就瞪着我俩,要么歪头不理,竟是一声不吭。我俩讨了个没趣,便自顾自喝起酒来。
不多时,伙计带着捕头和一众衙役回来了。捕头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弱,那身官服显得肥大拖沓。进门来对我俩一抱拳,自报了家门:“多谢义士出手,在下清河县捕头任非,特来缉拿凶手归案。”
我和赵弘清起身还礼,也分别通报了名字。任捕头随后一摆手,下了命令:“拿下!”身后一众衙役一拥而上,可是竟不是去缉拿苗人,却是抽刀将我和赵弘清围了起来。我俩面面相觑,隐约觉察到这不是什么误会,背后定然有阴谋。赵弘清摇了摇头示意我先别反抗,我领会了他的意思。见我们没有反抗的意思,衙役们上前捆住了我们,上了枷锁后押着我们往出走。
就在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惊讶地看到,躺在地上本已死透的掌柜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目送我们离开。从他的眼神能感到和之前的“掌柜”判若两人,那眼神如深渊般深邃,竟盯得我后脊一凉。
一路上无话,任捕头并没有打算和我们多解释什么,随后我和赵弘清被分押在两个牢房,一时断了联系。靠坐在墙角,我回想了这一天的经历,试图找出点线索,可是我没有赵弘清那样的智谋,已然无法将记忆的碎片拼凑成完整的脉络。
不过他示意我不要反抗时,并没有绝望和沮丧的感觉,甚至没有从他的神情中看到惊讶,或许他多年行走江湖,早已见惯这种阴暗,也早就防了一手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也平静了许多,后面的事大不了兵来将挡,干脆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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