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罗素素睁开眼睛时,她惊得大叫了起来,自己怎么躺在周墨怀里?还一丝不挂……
昨晚怎么就和他睡了?还一点记忆没有!
喝断片的后果,第一次如此惨烈。
罗素素看看地上,不忍直视,一片狼籍...
“醒了?”周墨被罗素素吵醒,倒是一脸淡定。
“我们....昨晚....那个...”罗素素在明知故问。
“睡了。”周墨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2.
十年未见,周墨说话还是如此,惜字如金,只说重点。
“你.....你怎么能...?”
“怎么了?这明明是我家。”周墨的言外之意,罗素素自己送上门的。
罗素素看了下,这确实是周墨的卧室,和记忆中的一样。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别跟任何人提起。”
罗素素说完,立马起身,从地上挑出自己的衣服,然后一股脑冲进卫生间。她复杂的心绪,夹杂着莫大的感伤,在十平米的空间里不断的蔓延。
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她罗素素都可以理直气壮破口大骂,甚至可以让他负责。可偏偏是周墨,这个男人是她一生都无法解开的死结。
十年前,他玩弄了她的感情,让她背井离乡;十年后,他又玩弄了她的身体。
她不会让他负责,十年前不会;十年后更不会。因为她清楚,周墨不爱她,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周墨是王子,但她从来都不是灰姑娘....
罗素素穿好衣服,没有洗漱,就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甚至连包都没拿。
周墨看着她慌乱逃离的背影,正如十年前一样。
“罗素素,走了就永远不要再滚回来!”
3.
周墨,是初一下学期,突然转到了罗素素的班里。
因为长像出众,成绩优异,家境富裕,很快就 成为了学校的公众人物,也很受女生们追捧。
但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更不和女生说话。
罗素素相反,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人缘特好。除了长得胖,其实真没啥毛病,自己还给自己起个外号叫“土肥圆”。
一个冰山,一个火山,即使坐前后桌,除了周墨找罗素素借过几次文具外,平时基本没有任何交集。
但罗素素是唯一和周墨主动说过话的女生,虽然只是借文具。
谁都会以为,罗素素和周墨这辈子,除了借文具,永远不会有其它事,可偏偏事事难料。
4.
那天,罗素素刚回家,就傻眼了,周墨居然在她家!还在她家吃饭!
更傻眼的是,罗妈的闺蜜居然就是周墨她妈,罗妈看素素成绩平平,拜托周妈让周墨给她来补课。
以周墨的性格,家里学校两点一线,踏着铃声进教室,踏着铃声回家,一向独来独往,怎么能出现在她家?她更不明白,周墨怎么就一口答应给她补课了。
周墨跟罗妈提的唯一要求就是:罗素素每晚去他家补习。补习时,不能被打扰。
罗素素只记得,周墨当天,在她家说的话似乎比在学校大半年都多。
她反而在他面前,不太敢说话。
后来,她就顺理成章每晚去周家补习,周妈反而每晚跑到她家去打麻将。
从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后来的“受宠若惊”,再到“完全适应”,罗素素只用了三星期。
“你是不是猪脑子,这道题都讲了几遍了?”
“我没吃饱的时候,记忆力都不好。”
“你是猪吗?刚不是才吃了巧克力和薯片”
“可我还需要一根火腿肠!”
“吃完火腿肠,再错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罗素素自己也没想到,和周墨混熟了,其实他还蛮平民。虽有些小毒舌,但其实蛮体贴。
似乎罗素素爱吃的,他家永远都有。罗素素想吃的,他家日后也会有。
他们一起写作业,一起看电视、一起听音乐。
甚至,几次两妈通宵打麻将,她还借住在了他家。早上,还吃了他亲手做的早饭。
周墨对她真的很好,但只限于晚上。白天在学校,它也还是大冰山,和她基本无交流。
对周墨,罗素素始终难以琢磨。她猜想,周墨晚上对她好,可能也只因两家关系,对她在履行某种义务。
5.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周墨的,罗素素也不清楚。
好像是那次学校春游,她穿着一件低胸的黄色短裙,一只可恶的蜜蜂,居然一头扎进了她的胸里。
一群女生吓得大叫,男生也举足无措。她自己更像是被点了穴,只是木讷地站着,任由蜜蜂在自己的裙子里瞎扑腾。
周墨突然冲了过去,先用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然后一只手伸入裙子,挡住她的胸,另一只手把裙子一翻,蜜蜂飞出了裙子。
在一片嘘唏声中,周墨把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然后,无比平静地丢了句:“下次上山,不要穿浅色衣服。”
看着周墨离开的背影,罗素素只觉得满脸发烫,身上周墨的衣服,带着某种特有的味道,直入心脾。
罗素素一路上,把衣服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然后莫名得就着了魔,红着脸,傻笑了一整天。
后来,她再去周墨家时,发现就开始不敢直视周墨的眼睛,哪怕是一脸,她就会脸红。她也不再和他胡搅蛮缠,变得很乖。总想在他面前,保持所谓的淑女形象。
那段日子,周墨总感觉罗素素心绪不宁,经常走神。后来,他忍不住问她:
“罗素素,你是不是中邪了?能不能正常点?”
罗素素只是拼命摇头,顶着一张大红脸支支吾吾说:“没...我只是...好像有了喜欢的人而已。”
周墨一脸狐疑,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盯着罗素素一直看,盯得罗素素慌乱至极,情急之下,罗素素赶紧补充说:“反正不是你。”
周墨后来也没问什么。半响,冷冷地回了句:
“我也不稀罕。”
就是周墨这句话,似乎像根鱼刺,插入了罗素素的心里。后来,她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胸口莫名地扎着疼。
似乎这根刺无时不刻在提醒她:王子怎么可能会稀罕土肥圆?
她没有想过要去和他表白,因为她不想去自取其辱,更不想被自己喜欢的人辱。
6.
后来两年里,他们相安无事,很多女孩会让罗素素帮她们给周墨递礼物,所有人都没有把她视为情敌。
她也很清楚原因:毕竟王子要找的,即便不是公主,也至少会是灰姑娘。
罗素素碍于面子,每次也会帮。但那些礼物最终,吃得会归她,用的也会被她处理掉。
“周墨,你没有喜欢过什么女生?”
“有,喜欢了十多年。”
“那你是一直在等她吗?”
“嗯,是。”
罗素素的一次不经意的试探,让她彻底明白了,原来周墨早有喜欢的人,还是青梅竹马。
后来,罗素素去打听了周墨的小学史,周墨有个坐了六年的同桌,一个叫文株的女孩。女孩漂亮文静,喜欢看书。
周墨每天会给那个女孩带零食,他们边吃边一起看书。
文株是单亲,跟奶奶一起生活,小学毕业后,被妈妈带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原来如此!
罗素素终于开窍了,周墨对自己好,因为自己也是单亲家庭,和文株一样;周墨会给自己备零食,也不过是因为文株爱吃零食。
原来,周墨把她当成了文株的替身。
哪怕当个替身也好,能陪着他就好。这是罗素素想了一晚上,仅剩的念想。
7.
不是那晚,周墨吻了她,罗素素永远不会对他有所奢求,他们也会一直相安无事,她也会一直装作若无其事。
那天罗素素刚进周家,就停电了。眼前一片漆黑,她在黑暗中,来回摸索。周墨在找蜡烛。
后来,黑暗中,她只听到周墨大叫一声,她赶紧朝着周墨声音的方向摸去,随后却感到自己脚下一疼,不知被什么绊倒,竟跌到了周墨的身上。黑暗中,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吧?”
“能好吗?你那么胖……”
罗素素赶紧起身,尴尬中有些慌乱,想用手拉周墨起来:“伤到那里没?”
“这里!”
黑暗中,罗素素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周墨紧紧握住,然后被周墨的手带到他的胸口。
瞬间,她感觉手心里有颗心,正跳得强健而有力。时间好像突然被冻住,她只能听到周墨的呼吸越来越紧促...
“周....”她还没开口,感觉自己的唇,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而压制住,一股热浪扑面而至。
她感觉开始极度缺氧,头昏目眩....
许久,黑暗里传来了周墨的声音,温柔如水:
“我喜欢你,文文。”
文文?文株吗?罗素素瞬间感觉心口疼得快要窒息,她一把推开周墨:
“周墨,你太过分了!”
黑暗中,她含着眼泪,踉跄而逃。
虽然她一直知道,她只是文株的替身。可当这个想法从周墨口中,完美认证时,她还是无法招架。
原来,自欺欺人好难,甘心做替身更难。
后来,她再也没去过周家,周墨也再没找她。
他和她,高中也在同一个班,只是坐成了对角线。
初中三年,她是班里,离周墨距离最近的人;高中三年,她成了班里,离周墨最远的人。
三年里,她都没有正视过他,一眼都没有。但余光里,她总能扑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她强迫自己别乱想,她怕自己会彻底沦陷。
校园里,她总是故意躲着他走;后来,她发现他也是。他们绕了一大圈,反而越走越远。
罗素素既渴望早点毕业,从此天涯陌路;又希望时光至此停留,远远看着周墨也好。
8.
高考之前,文株来了。班里炸了锅,因为文株直接跑到班里,明打明来约的周墨。
周墨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第一次和女生出走;还把手搭在女生肩上,有说有笑出去的。
他们郎情妾意,好不欢喜。
貌似他们一直有来往。
罗素素只觉得曾经的自己,像个笑柄,她不过是周墨寂寞时,一个消遣的替代品。
周墨借辆自行车,载着文株,消失在路的尽头,一消失就是两天一夜。
罗素素不记得那两天,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两天后,周墨回来了,罗素素却消失了。
老师只是说罗素素请了一个月长假。
但一个月后,罗素素也并没有回来。
周墨再去罗家的时候,周妈说罗素素去国外考学了,她爸在日本,她和罗爸一年前就复婚了,直到一个月前,素素才同意去日本。下个月她也要离开了,现在在卖房子。
罗素素一走就是十年,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9.
直到上周,十年同学会,罗素素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穿着一条黑色的晚礼服,性感迷人。刚进去时,大家都没认出她,
谁也没想到,曾经的土肥圆,十年后,成了整个聚会的亮点。
罗素素自爆这十年瘦了34斤,现在是一家日本知名化妆品的营销负责人,这次被公司外派回国,负责开发大陆市场。
在聚会上,罗素素并没看到周墨,但她并不意外。周墨的性格,压根不会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只是听说周墨成立了一家品牌设计工作室,这几年做的风生水起,拿下了几个大明星的单子后,在业界也算是个红人。还上过几次电视的综艺节目,杂志上还有绯闻说,去年貌似还被某个女明星表白过。
罗素素听得感慨万千,大多数同学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只有她,二十九岁了,居然还没谈过男朋友。
关于周墨的私人感情,大家都不清楚,只是有人说到,周墨好像还没结婚。
她再听到他的名字,还会不由的感伤。在大家怂恿下,她忍不住一杯接一杯的不停喝酒,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得这么大的酒劲,更不清楚,她想用酒精麻醉什么。
她的酒量在国外并不算差,可不知怎么了,居然喝得彻底断了片儿。她更不知道,醒来后自己怎么就出现在周墨的家里,竟然还是床上。
想起这些,罗素素就觉得头比身子大,这种狗血剧情,她还以为只有在偶像剧里才会发生。
10.
“素素,快看网上。”第三天晚上,罗素素收到了同学静的微信。
静还发给她一个若大的网络截图,大标题是:
“知名设计师周墨,和神秘女共读良宵,二十多年的深情,浮出水面。”
上面配的照片,周墨深夜,在楼下搂着一个黑衣女子,虽拍得不清楚,但那个女人的装束和自己那晚一样。
罗素素打开链接,是篇八卦报道,大概说黄金单身周墨,深情告白,二十几年的深情,终成正果。祝福周大帅哥,正式脱单,表示祝福。
祝福个屁啊?这哪儿跟哪儿啊?
不对,那晚,不是她跑去他家,而是他把她带到他家的???
“静,快把周墨的微信推给我!”
一分钟后,一个叫“文之墨”的名片推到了罗素素面前,光看这微信名,她就觉得很心塞。
从申请加好友,到通过,只用了10秒。
罗素素把截图和链接发了过去,打了几个字:“你想怎样?”
“我在家等你。”
罗素素放下电话,半小时后,她出现在周家门外。她很犹豫,但门并没有关,挣扎后,她最终推门进去。
客厅里黑着灯,只有一股股若大的酒精味,直冲击着她的嗅觉。再往里走,她看到了周墨。
周墨一个人,靠在卧室的角落里,独自在喝酒,酒瓶子堆满了半间卧室。卧室里只开了台灯,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孤独。
她确实很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去客厅接了杯水。
她拿着水,靠近周墨时,心莫名得抽着疼。
本来以为十年了,再看到他,不会有什么动容,更不会再有这种心痛。
可种心痛,似乎又把她拉回到了十年前,一样的屋子,一样的男人,一样的心疼。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周墨,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你女朋友看到了那个,跟你吵架了?”
周墨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如果不是罗素素亲眼看见,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原来周墨的脆弱,竟是如此狼狈。
“对不起,要不我去解释清楚吧。是文株吧?”
“不必了,你走吧!”周墨说完,拿起地上的半瓶酒,又往嘴里倒....
她咬了咬牙,夺了周墨手里的瓶子:“周墨,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却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罗素素转过身,想要离开,不去管他。却感觉脚里灌了铅,怎么都难迈开步子。
十年了,她觉得她是不是该和他说清一些事,不想再第三次潜逃,她真的很累。
“别走,求你别走,对不起,对不起。”
周墨说着,突然站起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她只感到他松软的头发,在自己的脖颈里越埋越深,然后,是凉凉的液体顺流而下。
这是...?周墨在哭吗?
“周墨,你...到底..想我怎样?”
半天,她才听到他的回应:“我只是想让你喜欢我而已,对不起。”
“周墨,可我是罗素素,不是你的文文啊。”
这句话,她憋了十几年,说出来,舒服多了。
“素素,你喜欢我吗?”
“我....”
罗素素才开口说一个字,嘴巴就被周墨堵上了,他的吻强烈而粗鲁,却让她头昏目眩,浑身松软。
如果那晚和他没有记忆,这晚就算是刻骨追忆。那晚若算他趁虚而入的话,这晚就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和周墨相拥在一起的时候,罗素素才知道,她对周墨,竟是如此得思念和渴望。
甚至她忘记了周墨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叫素素,叫文文。
11.
第二天,罗素素看看身边的周墨,她很想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又被他睡了?又是她自动上门?
“醒了?”周墨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周墨,上次没什么感觉。这次怎么很不舒服,肚子好疼。”
“上次只是睡了,这次才是睡了你,傻子。”
“你骗我?你...”
“第一次,正常。多睡几次,就舒服了。”
“死流氓!”
“罗小姐,骂我的后果很严重。”
说完,周墨一翻身,️又把她压到了身子下.....
周墨清楚记得,那晚,他开完会,匆匆赶到聚会地方,虽然她的变化很大,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看着她喝得烂醉,他扶起她,想送她回家。
上车时,问她的住址,她口里说出的,居然是他家。
他开着车,听到她嘴里不停叫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心情很复杂。
最终,他还是把她带回到自己家。一进门,她就往卫生间跑,吐得昏天暗地。
然后又自己把衣服,几下子脱了个精光,跑进了浴室里冲澡。
最后,这Y居然在浴室里就那么睡着了。
周墨百般无奈,只能进去把她抱到卧室,盖好被子,她却死死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孤男寡女,周墨只觉得憋的难受,但他始终忍着,就只是抱着她,偷偷吻了她的额头。他不想在她不清醒时,占有她。
只是,周墨想看看,罗素素醒来的反应。
周墨本来以为,罗素素是喜欢自己的。但这个女人再一次,诠释了她并不喜欢他。即便是睡了,也不想和他有所瓜葛。
正如十年前,他吻过她一样,她对他的表白,一直都是很决绝。
每次她的逃跑,都让他心如刀割。
一想起她等会儿彻底清醒后,恐怕又要逃走。甚至再从此消失,他怎么都想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留下自己的印记,直到她此生彻底记住他。
即便她永远不会爱上他,他也不想她再次忘记他....
二十多年了,他始终想问问她:罗素素,让你爱上我,真的就这么难?
全世界的女人都爱他,可偏偏他爱的人不爱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想过去找她,也想过一辈子等她,却始终没想过要放了她。
12.
罗素素再次醒来时,周墨已经离开了,床边放这一本日记,纸张泛黄,她翻了翻,字迹从青涩到沉稳,是周墨的成长日记。
5岁那年,我第一次见文文,她拿着小手帕帮我擦鼻涕。全世界都嘲笑我“鼻涕王”时,只有文文帮我擦鼻子。
7岁,我去隔壁市上小学,我只能一周一次,不远千里去看文文,她却不记得我。
13岁,我放弃了重点中学,转入了文文班里,就坐在文文的后面,每天能看到她,真好。
文文很喜欢说笑,但不怎么理我。
14岁那年,我去她家,主动提出,帮她补课。
15岁春游,文文因为一只蜜蜂差点受伤,我第一抱她。
16岁那年,文文说她有了喜欢的人,但不是我。那时,我真的很难过。
17岁那年,我吻了文文,向她表白。她居然逃走了,从此再没理过我,文文果然不爱我。
19岁那年,文株来找我,说文文喜欢的人,好像是在隔壁市,我跑去看了文文喜欢的那个男生,他正和别的女生在交往,我觉得我不能把文文交给他。
回来时,文文请了长假,我想她知道了那个男生的事,但我没想好怎么去安慰。
一个月后,我鼓起勇气,去了文文家。文文走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19岁,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但我却弄丢了文文。
23岁,我大学毕业,唯一的心愿,找到文文。
24岁,我进入了一家设计公司,边工作边等文文。
25岁,我拿了全国设计大奖,但没有文文的任何消息。
26岁,我签下了人生第一个重要的合约。我想要和文文分享。
27岁,我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取名为“墨思文”,周墨思念文文。
28岁,我成了公众人物,这样也好,不怕文文会找不到我。
那天,我在外地出差,朋友圈看到了同学聚会照片,文文居然出现在那里。
文文喝得很醉,我把她带回了家,整整看了她一整夜。
文文醒来,落荒而逃,果然,文文还是不爱我。
网上流传出那晚的照片,我心情很不好,二十多年的情深不假,但不过只是我一厢情愿。
昨天,文文来找我,原来文文不仅把童年的事忘了,把我忘了,连她最初的名字也都忘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在文文面前,落荒而逃,因为我没有勇气,再失去她第三次。
13.
罗素素收起日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给周墨发了条短信:“干嘛呢?”
“在想你。”
“周墨,其实我一直喜欢你,从16岁起。”
“我早你11年,这并不公平。”
“那你想我怎样?”
“娶我。”
“好!我娶你,罗素素娶周墨。”
“什么时候娶我?”
“现在,就此时此刻。”
“好,等我!”
从民政局出来那刻,罗素素看着两个小本,一直傻笑。怎么想自己和周墨就是两个大傻瓜。
喜欢一个人,总会过于敏感,试探的结果,让他们错过了整整十年。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先说:周墨,我喜欢你。”
人世间,有多少有情人,在缺少勇气中生生错过。又有多少情侣,在试探中,轻易就放了手。
爱要大胆说出来,一遍不行,就说两遍。
庆幸的是,这十年,还好他们都未曾改变……
番后:
1.“老公,我问我妈了,我没叫过文文啊”
“那我明明看到,你手帕上,秀着文文来着。”
“我妈说我小时候总喜欢和班里女生换手绢。穿回来的衣服,手绢之类的,经常是别人的。”
“..........”
2.
“老公,你喜欢过文株吗?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没有,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某些方面像你,比如说名字。”
“哪有像?你第一次表白时,我以为我是她替身。”
“她是你替身。傻瓜,怎么不表白?”
“我以为王子不会喜欢土肥圆,自卑啊,你那么多女孩子追。”
“在王子的眼里,只要是他爱的,土肥圆也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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