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姚!老姚!妮妮离家出走了!”
听到妻子李雯满是惊慌的声音,姚志强不由皱起了眉,他起身离开了餐桌,三两步来到女儿姚妮妮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红彤彤喜洋洋的,只见几张亮闪闪的红喜字和一件华丽的洁白婚纱礼服,无声无息地躺在大床上。
见到姚志强,无措的李雯马上递给他一张白纸。
字迹是女儿妮妮的:爸妈,我决定听你们的话,取消明天的婚礼。现在,我出去散心了。
“这个死丫头,和她找的那个男人一样的不靠谱,他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咱们可都通知了亲朋好友来参加的……”姚志强抖动着纸条,眼里喷射出的怒火,似乎能烧了手里的这张纸。
“算了吧,现在啥也不说了,派人去找妮妮,等找到了人,就答应她提出的任何条件。以后生活的好坏,那都是她的选择。”李雯也恨恨地说。
撒出去的亲戚们开始在四处寻找,时间在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跑着,消息也在一个个地反馈:
“所有亲戚家里都问了一遍,妮妮没去。”
“和妮妮要好的几个同学都找到了,谁也不知道妮妮现在在哪儿。”
姚志强和李雯从最初的愤怒到失望、再到焦虑,夫妻俩只能恳求道:“麻烦你们再仔细找一遍……一定注意不能让新郎的家里知道这件事……”
“好的。”亲戚们爽快地答应,继续寻找去了,大家都理解:父母总是父母,再怎样生气,还是要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老姚,你说妮妮不会是出了啥意外吧?”李雯担忧不已。
姚志强吸着烟,左思右想:“妮妮从小就怕吃苦,她应该没走远。到宾馆里找找……”
等待消息的夫妻俩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急得团团转。
02
此刻,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家五星级宾馆里,身着红色三点式泳衣的姚妮妮,正缓缓地从泳池里上来,随着她迈着猫步一步步地走过来,一滴滴水珠沿着白皙细腻的皮肤下滑,挺拔火爆的身材令人咋舌。
22岁的姚妮妮是专业的内衣模特,多年的职业养成,让她举手投足间,带着吸人眼球的妩媚和妖娆。
她淡定地安享着四周目光的打量和注视……
家里的空气越发紧张,一支烟又一支烟,当烟灰缸里塞满烟蒂的时候,姚志强也收到了消息:“在宾馆找到了妮妮……”
第二天的婚礼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进行着,当《婚礼进行曲》奏响,一束灯光追随着妮妮和姚志强,父女两人缓缓地走上观礼台。
人们禁不住感叹:“新娘真漂亮!”
人们不由打量起已在观礼台上等候的新郎,看得出樊勇今天也做了一番细致的装扮,西服革履不失儒雅,人逢喜事满面春光。
可没想到,很快有了嘀咕声:
“怎么感觉新郎看起来,要比新娘的爸爸还显老?”
“什么?新郎比新娘大17岁?”
“……”
看着,也听着,一夜未眠的李雯置入罔闻,她手里的丝帕沾满了冰冷的汗水:昨晚他们加上了一套房子做陪嫁后,妮妮才勉强答应回家的。
03
妮妮婚后没有三日的回门,因为她爸爸姚志强病了,他和李雯去了南方疗养。
离开家的姚志强夫妻不知道,他们也不愿意知道,在妮妮和樊勇的家里,已经上演了一幕幕的武打戏。
“你就是个骗子,我要和你离婚,坚决离婚……”这是妮妮在哭泣。
“我们结婚才一个月,你就想着离婚,做梦去吧!”樊勇咆哮着,摔门而去。
被突然发出的“砰!”的一声吓了一跳,邻居王大妈打了一个哆嗦:“唉,你听听,这两口子刚结婚就成天地吵闹,成天地打……”
她的老伴也叹气:“这是家庭暴力,昨天在电梯里,我可看见小媳妇脸上有个巴掌印。”
……
家暴还在不断升级,最后邻居王大妈忍受不了报了警,伤痕累累的两人去到了有关部门。
工作人员先问了妮妮:“你们刚刚结婚,为什么要离婚?”
妮妮泣不成声:“是我太年轻了,被他的花言巧语……你看,樊勇比我大那么多,可在家里他啥活都不干。另外,他还有毛病……”
工作人员也问了樊勇:“你们认识相处了多久结婚的?”
樊勇也很委屈,他摸着脸上的指甲划痕慢吞吞地说:“我们虽然才认识了两个月,但婚前相处的真不错……而且这些年里,我谈了不少女朋友,只和她才有了要结婚的念头……”
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反复调解下,妮妮和樊勇达成了协议:暂时不离婚,两人分居一段时间,做认真的冷静的考虑和选择。
04
妮妮垂头丧气地回了娘家,而姚志强和李雯也在不久之后知道:在某机关里工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樊勇是真的“有病”。
说樊勇是花痴也不为过,因为凡是和他交往过的女人,认识时间超过一个月后,他都会要求和人家同居,并且在同居的期间,他会把自己的工资卡等收入都交给了女人保管。
他们甚至感觉出樊勇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因为无论是谁,包括他的父母姊妹在内,凡是没有达到他提出的某些要求,他都要去人家的家里、单位里,或吵闹或上告。
“他总觉得人人都欠他的。”而最让妮妮感到害怕的,是樊勇有皮肤病,她怕会遗传。
姚志强和李雯恨得咬碎了牙,却还要撑着病体出面,以解决妮妮和樊勇的离婚。
“拿着钱了,赶紧签字吧!”为了能让樊勇答应离婚,姚志强和李雯又搭进去五十万。
签了字,拿到了离婚证,姚志强夫妻俩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妮妮和樊勇从此是一拍两散,一别两宽了。
可谁知,妮妮转身又给了父母一个惊吓:“爸妈,我怀孕四个多月了!”
“孩子、孩子是樊勇的吗?”
“……”
五个多月后,孩子顺利诞生,这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浓黑的眉、深邃的大眼、好看的双眼皮和高鼻梁……
来看过孩子的亲戚都暗暗吃惊。
05
俗话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姚志强一家人在千防万防着,樊勇还是得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儿子肯定是我的种,作为爸爸,让我看一眼行吧。”他苦苦哀求着妮妮,想要见一见孩子。
妮妮吓得脸色煞白,她连房门都不开直接拒绝道:“你胡说八道,我儿子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赶紧滚蛋!”
妮妮话虽这样说,但这个孩子确实是樊勇的,仅看孩子的长相就知道,所以妮妮是真不敢开这个门。
樊勇为了能看到儿子,他直接在妮妮的家门口搭起了帐篷。
几天后,有关部门接到了群众举报,派员拆帐篷,并且警告樊勇:“你的行为严重影响到其他居民……”
樊勇根本不服气,他和工作人员杠上了:“我在这里是为了看儿子。”
那个打电话投诉的邻居过来指责:“你这样做,直接影响了我们的出行和安全……”
好嘛,工作人员要拆帐篷,樊勇拉着不让动,那个邻居又过去阻止着樊勇,现场乱套了。
谁也没有发现,姚志强一家人是怎样趁着乱,离开家的。
06
为了找到妮妮和儿子,樊勇几乎要把整个城市翻腾过来。
找了一段时间,实在找不到,他就去找有关部门,要求给他找到儿子,并在那里的高墙上喷上了大大红字:害我丢失了儿子,你们必须负责找到我的儿子!”
他多次去姚志强和李雯的工作单位,在听说两人都辞职了,他根本就不相信,反而认为是这两家单位和姚志强夫妻沆瀣一气。
于是,他一封信接一封信地到处上告。
樊勇又住进了帐篷里,“赶紧帮我找出儿子来,否则你们家都要小心点!”他指着那个打电话举报他的邻居,恶狠狠地威胁着,邻居无奈搬家了。
凡是他认为姚志强一家人能居住的地方,他都张贴了告示:无耻的混蛋,丧尽天良,偷走了我的儿子……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年。
就在这个春节期间,樊勇又来到姚志强的家门口,他使劲地捶打着已经生锈的防盗门,嘴里不停喊着:“强盗!混蛋!快还给我儿子!我的儿子!”
楼上的人们还发现了,执着到几乎要疯魔的樊勇更消瘦了,他衣衫凌乱,神情恍惚,眼窝深陷,嘴角泛着白沫,人仿佛老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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