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太阳好大好大,大部队已经走远了。我提着一瓶矿泉水往上爬,腿很麻,脑袋很重,眼眶里忽然热热酸酸的,眼泪却掉不下来。
要是有人大喊一声,“各就各位,预备,哭!”或许我还可以勇立时代潮头,争做杰出领袖。
虽然平时总是想象自己很是柔弱,风一吹就摇摇欲坠的那种。只可惜如今形单影只,还要爬路,当不了林黛玉,就只能做美少女壮士。
爬上第二个亭子前的最后一级台阶,有个人坐在长椅上,地上三个大包,肩上还扛着不知道哪位丧心病狂的骚粉色书包。他流着汗,耳朵红红的,却忽然朝我所在的方向转过头来。
那时的陆筹不似平时清风明月,甚至有些狼狈。他的T恤已经湿了大片,我耳朵嗡嗡地响,没有听清他朝我喊了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唇上下煽动。
但是我知道。
也许吧,就是那一刻,我栽了。
也许孑然一身,也许路途迢迢。可是呀,原来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找尽各种理由,停在山腰上。
我对自己说,安北,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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