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我与外公已快半年没见了。有人说,做梦最美妙的地方在于,你想见的人可以马上就在身边。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外公了。
我的外公高大,嗓门大,我的外婆娇小,能干。外公说外婆嫁给他的时候,连盛饭都要垫着凳子,说着他就笑了,没牙的嘴咧着,笑的眼眶湿润,年老的皮肤,因激动而又感伤,透着微微的红。
国庆的时候我回去过,外公已经不大能起来坐着聊天了。他指指自己的腿,示意我看,满满的两条小腿,全是年轻强壮时留下的“勋章”,如今变得无力无知觉,待在床边微微的晃,弟弟给他按摩,外公笑着看他,接连的摆手。
葬礼在冬天,裹着棉衣穿的厚厚的冬天。
大家又聚在一起,上次聚在一起是两年前,外婆的葬礼。我只觉历史相似,流程相似,也感谢邻里邻居再次的帮忙。
因外公的高寿,农村称为“喜丧”,一家人是较为平静的送走外公的。母亲和父亲忙里忙外,与外公郑重而不舍的告别,谁也说不清下次再回到这里是什么时候。母亲身体不大好,上次外婆的事,她大病了一场,这次,我们都很担心她。母亲虽伤心,但是却这次格外的平静,她看着我们,眼神里的欣慰,溢于言表。父亲陪着她,进进出出,左右的帮忙。
我突然明了悲伤分担的意义,以及组建一个家庭的需要。母亲虽伤心,但因她有父亲有我们,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爱被围绕,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痛便也被分担了下来。
讲故事:
爷爷奶奶家与外公外婆家隔得很近,走路四十几分钟的路程,虽是泥巴路,但宽敞明亮。父亲起初来“谈”母亲的时候,母亲是十分不情愿的,外公觉得好,打心里便一门心思的敲定这桩事。外婆也说好,母亲她心里是十分不解的。说媒时段,偶尔赶集遇到父亲,母亲便走得飞快,父亲说总是赶不上,逮到过的一次,终于往母亲背篼里扔了几个饼。
顺利结婚。
她说她是嫁给他才长胖的,他说,要是当初知道她会长这么胖,也不得看对眼。她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来来回回一共四年,她才嫁给他。他说,芳芳(大姐)出生后他们就分家了。他们说最穷的时候,他们没去理发店,互相给对方剪头发,母亲留的齐耳短发,清爽,我看过照片,很漂亮。
他们年轻时干仗,抡起啥扔啥,我们由于年幼也没在身边,说不清谁的对错。现在也吵架,打电话给我们评理,我们无条件站母亲的对,而事情最后完结了,母亲是定会叫我们打电话也“哄”父亲的,这电话定是避开父亲,装作若无其事打的。
我说,他们在恋爱期。
我的故事:
小叮当突然去参加一个培训,于是,我有了一小段与自己独处的机会。
我大半时间在上班,晚上会待在家,陪猫。
会去菜市场,没有计划的买一些没有关联的菜,也尽量避开圆形的菜种,上次的教训着实让我很印象深刻,对胡萝卜也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有天经过药店,想想要不要自己备点双氧水,纱布,胶带一类的东西,再转念一想还是学习改变一下自己切菜的方式吧,不然,下次,把双氧水倒在伤口上冒泡的时候,还是不能腾出两只手来包扎。
二老突然给我打电话的频率高了起来,除去必要的家常,父亲还会问我的猫之类的话题,生病好了吗?长大好多了吧?。突然有一天,父母开始照顾你的小情绪,找你喜欢的话题聊, 就像小时候你赌气不吃饭,他们变着法的哄你吃一样,然后又突然想起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情感。
父亲问我一个人有伴吗,我说当然有,虽然也有晚上检查很多次门到底有没有反锁,父亲大笑,我就跟着笑,有时胖会被吓到(猫叫胖),着急的往沙发上跳。
母亲问我吃什么,我说饭额,还在弄第三个菜,马上就好了。母亲,说,一个人吃这么多哦!吃完了,要自己去走走,转转,总归是好的。
对啊,一个人阿,才要更好好吃饭。
我和她们:
读书时期住的八人间,八个女孩不同的性格。各自喜欢的人,有零七零八的爱情,正式到带回家里见父母,见亲戚,见朋友,随意到每一堂课,每一次吃饭,买的每一件衣服,贪的每一次便宜。有的小小遗憾,是我们分别有着男朋友的时间没有共同的交集,于是我们总有人单身。每次大聚会,总有一个,两个姑娘借着酒劲暗自小感伤,大口干杯,喝酒。
年轻的我们就是:明明才开开心心的去吃了一顿好的回来,回来后却会莫名伤感,这时但凡一个说出“酒”字,那便是最迎合大家心思的。于是我们筹划,分工,避开宿管老师的眼界,偷运进来。
想想至今还喜欢双肩包的理由,绝不单纯是容量大。
那次喝太多,我们一起把寝室厕所的门莫名给拆了,地上瓜子嗑了一地,那天我摇摇晃晃不知走去了哪里,后来自己也竟然回来了,门口坐着的一位,举着半罐啤酒,问我还喝不喝,后面走来的一位,着装乱七八糟,问我刚刚去了哪里。浑浑噩噩的那天,大家半哭半笑,疯的不知所云。
有倔强的,有一如既往的,有洒脱的,也有幸福的。
毕业的时候,只一妹子单着。今年,五一,寝室一妹子结婚,大家决定聚聚,也聊起身边人,没变的只两三个。喝酒误事,今年我们也还是喝喝吧。
结婚:祝福。
后言:
生活,五味杂陈。放一段喜欢的话:“这辈子,遇见爱,遇见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见了了解。”
望身边秀幸福的,最后都结婚吧。
此文记于二零一七年肆月十九日(外公生日前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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