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下辈子要活成一棵树
真正的快乐,不是枉喜,亦不是痛苦,在我很主观的来说,它是细水长流,碧海无波,在芸芸众生里做一个普通的人,享受一刹那间的喜悦,那么我们即使不死,也在天堂里了。
—— 三毛 《沙哈拉的故事》
前几日,闺蜜私信我说:“三毛好可爱啊。”
正疑惑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图片让我了然。
图中是《撒哈拉的故事》中的一段话,
三毛在看到自己不远处有两个自己认识的男孩在打架的时候,
看到他们的脚踏车在路边,就跑上去,骑着他们的车在附近转圈玩,
等到男孩们打得认真起来,才放下车去劝架。
闺蜜大概是被三毛不同寻常的行为与童心惊讶到,
所以觉得这样的三毛是十分可爱的。
三毛,一个奇女子,原名陈懋平,因懋字太难写,后改为陈平。
高挑的身材,黑直长发,棕眼黄皮肤,
不是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女,却活出别人没有的味道。
1943年出生重庆,
1948年跟随父母迁居台湾,
1967年前往西班牙求学,
六年后,与丈夫荷西定居于沙哈拉大沙漠西部,开启自己的沙漠之旅。
一、《雨季不再来》
书名使人想起林志颖的《十七岁的雨季》,
的确,
这是一本三毛讲述自身幼时到青年时期的书,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己从二毛变成三毛的历程。
为读书逃学到墓地讨清净与自由,
望父母开心而选择文字叙述故事,
对小女孩与哑巴大兵之间的秘密,,
与同行的朋友安东尼的真挚感情,
在欧洲旅行的所见所闻大事小事,
青年的三毛就用青涩而真切的文字给我们讲述她的幼时到青年的故事,
这是她的雨季,
也是每个人的雨季。
从懵懵懂懂的孩子,
到一知半解却又渴望认识世界的青年,
带着每个人的印记。
这个时期的三毛,
是叛逆的,
纯真的,
懵懂的,
亦是勇敢的。
就如《十七岁的雨季》中的歌词: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
却发现成长已慢慢靠近
二、《撒哈拉的故事》
最开始认识这个奇女子,是源于同学推荐。
班上有个很爱看书的男同学,
与他搭话,问:
你觉得我适合看谁的书?
同学看着我的眼睛,
微笑着说:
不如去看看三毛的书吧很适合你。
于是,从翻开书的第一页起,便停不下来。
不由感叹,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像带着火焰的赤鸟,
身上散发耀人光芒,
字里行间,
挥发着对生活的嗤嗤热度。
因感应前世乡愁的号召,
她亦然将自己的生活置于沙哈拉西部的小镇,
1973年与荷西结婚,
过着沙漠边缘的小日子,
过着虽然简朴与不便,乐趣却从未缺席的生活。
租一间破屋子,
与荷西到处淘可利用的东西“装修”自己的家,
锅碗瓢盆草席加楼顶一只山羊,
油米姜醋与价格贵得没道理的床垫,
淡水没有需要自己去提,
荷西为了赚钱在婚前经常加班,
荷西的同事亲眷也会相邀三毛缓解她的孤独,
她那阵很是脆弱会软弱地哭,
却又庆幸远方的母亲没有千里眼,
否则看到她娇养的女儿过着这样的日子定会流泪。
但她却说她没有讨厌沙漠,
只是在习惯它的过程中收到了小小的挫折。
这么倔强却又勇敢的三毛。
给墙壁刷水泥,
棺材板加海绵垫,穿上窗帘一样的彩色条纹布条就是沙发,
远方家人与朋友寄来的陶土茶具,棉纸糊的灯罩,皇冠丛书,海报,衣物。
荷西用褐色漆给三毛刷出的书架,
破轮胎填上坐垫,成了鸟巢坐椅,
深绿色的大水瓶配上野地荆棘,
去总督家偷挖来的花。
一点一滴,构成了他们的家。
三毛还是那个三毛,到了何地,
都坚持自己对生活的热爱与追求,
即使在干旱的沙漠,
也将自己活成娇艳的太阳花。
她的“沙漠餐馆”开张,
将母亲寄来的粉丝做出了花样,
第一道是粉丝煮鸡汤,她告诉荷西那叫“雨”,
第二道是蚂蚁上树,她告诉荷西那是尼龙线做的,
第三道是做为东北盒子饼的陷,荷西以为是鱼翅,惊呼太贵不要岳母破费,
猪肉剪成方条做成肉干放在瓶子里骗荷西说是治咳嗽的“中药”,
笋片炒冬菇完美征服老板夫妇为友谊路铺出大道。
用“单面复写纸”做的日本的寿司。
穿过沙漠去海边捕鱼,脸盆大的螃蟹,桶都装不下了的淡菜,
想拿回家晒干存货或者赚钱却又临时叫了周围朋友一起热闹开吃,
往来好几周发现不仅没有赚到钱反而汽油费赔了不少,
真正下定决定心捕鱼赚钱,
大获丰收。
卖完了鱼到餐馆吃饭,
却哭笑不得地发现新菜竟是自己卖出的鱼,而且价格涨了好几倍。
想着还有卖鱼的票据可以向酒店换钱,
又喜剧性地发现票据竟被洗坏了。
不可谓不倒霉。
但字里行间却没有被倒霉生活折磨的怨念,
只有欢乐的气息跃然纸上。
她说她的生活自由自在化,说话自然心血来潮随她高兴。
这样的她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小妻子,
用自己的手艺给生活增添调味剂。
沙漠的生活,物资无疑是短缺的。
这里缺水源,
这里缺食物,
这里缺药品,
在这个偏远贫困的沙漠边缘,
最不缺的也许就剩下沙子了。
环境艰苦,物质匮乏,自然容易生病。
慷慨善良的三毛常将自己手中的药品分发给前来讨要的人,
这些人不外乎是邻里四周的妇女与孩子,
她们
或者贫穷,
或者坚守着女人身体不能给男医生看的习气,
平日有大痛小病要么用古老的方法“医治”,
要么硬生生地挺着,后果往往不言而喻。
突然遇上三毛这个“济世女神医”,
真是欢喜得不得了。
善良大方的三毛对这些付出也从不放心上。
这时候的她又是友善的,富有善良之心的女子。
沙漠边的生活是充斥着不便与落后的。
但这丝毫不影响三毛的生活追求。
特别是在总有一个三观既和的丈夫荷西的基础上。
一天下班,
荷西回家却不推门入室,
冲三毛说他找到有小乌龟与贝壳的化石的地方,问她要不要去。
三毛连答要去,
便匆匆地穿着拖到脚背的连衣裙与拖鞋,
带上挂在门口的装有一公升红酒的皮酒壶就出发了。
开着两人的宝贝吉普车向沙漠出发了。
但是过程并不是像心情一样美,
进入沙漠,
夕阳西下,
温度下降,
不妙的是下车后荷西竟入了早泽地,
没有绳子,没有木棍,车上工具也帮不上忙,
来了一辆载有三人的车,
以为的救,去发现陷入更大的困境,
三毛被盯上,
疯一样地跑到车上狂飙,
机智地关了车灯避免被尾随,
回到原地百般努力救回荷西,
两人破泣相拥。
回家路上,荷西问呻吟地问还要不要化石,
三毛只说了“要”。
荷西又问“什么时候再来?”
三毛只说“明天下午。”
这对胆大的夫妇,
真是够执着。
三、《梦里花落知多少》
1979年,荷西在潜水中意外丧生。
三毛与挚爱的荷西阴阳两隔,
她的梦凋零了,
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先荷西而去,
谁知命运就是这样让人无奈。
而后的一段日子里,
三毛就用自己的笔记录下自己对往日生活的回忆,
对亡夫的思念,
以及对后日的叙述。
并收于《梦里花落知多少》一书。
书里有与高三的的荷西相遇相知大三的三毛,
有与科学家沈君山两极对话的文学家三毛,
有下巴搁在方向盘上发呆的三毛,
以及她那时淡淡地说的那段话,
“台湾是一生,
沙漠是一生,
荷西在时是一生,
荷西死了是一生,
早已不是相同的生命了。”
这个喜爱流浪的女子,
一直在热爱她的生命。
1981年三毛决定结束长达14年的流浪生活回台湾定居。
此后她任教文化大学文艺组,
教学小说写作与散文学学习。
1984年因身体原因辞去教职,
却没有停下脚步,
又投入写作与演讲中
1990年完成自己的第一部中文剧本,
也是她的最后一部作品《滚滚红尘》。
仅一年后的1991年1月2日,
三毛因子宫内膜肥厚住院,
在3日凌晨以她的方式离开世界。
她去了,
这个像鸟儿一样拥有自由灵魂的女子。
但是她留给这个世界的印记却从未褪色。
依旧是那个在沙漠中穿碎花红裙的女神。
在沙漠中也活得那么美丽,
却又不失孩童的纯真。
生命中带着不羁,也带着执着的印记。
她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愿你已经活成一棵树,
从容地静看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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