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阁是座城》这部电影源自严歌苓的同名小说。严歌苓为了创作这部小说,曾经不远万里前往澳门常驻数月,对混迹赌场形形色色的人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深入的访谈。都说艺术源于现实,现实往往比艺术还要残酷,影片中人物的遭遇更多的已被美化了。
在这座城市中,每个人都在变,而只有她一如既往的像个傻子一样,明明知道别人是骗自己的,却还是会傻的相信。
1. 表面光鲜亮丽,实则痛苦挣扎
梅晓鸥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她前半生可以说是悲情的,她的前夫让她深刻认识了赌博。当她还挺着大肚子,站在赌桌旁边,看着前夫陷入赌博的疯狂。后来她被尚先生收留包养,做起了叠码仔,靠着吸食烂赌鬼的血过上优越的生活。
叠码仔的职责所在就是拉来客户增加赌场的收入,而从中赚取佣金。赌徒在赌场上输红了眼,在牌桌上粉身碎骨,这在妈阁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梅晓鸥无论是对于初识的史奇澜,还是老客户段凯文,都保持着一份矜持和克制。不是对感情的矜持与克制,而是对于他们参赌的矜持和克制,不想他们泥足深陷、万劫不复,她是叠码仔当中的圣母。
一边靠着这个行业为生,一边又憎恨着这个行业,梅晓鸥是纠结的叠码仔。一边圣母一边白莲,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所有客户的血泪以及自己的矛盾纠结。当在史奇澜工作室初次接触时,史奇澜问梅晓鸥的职业,梅晓鸥是羞于启齿的,却还是委婉道出了实情。梅晓鸥不像华仔,做不到仅仅是门生意的纯粹和毫无底线的操作,但实际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的荒诞。她痛恨自己从事的行业,也痛恨自己的工作,对外光鲜亮丽而内里痛苦挣扎。
2. 利益掺杂情感,一朝满盘皆输
叠码仔与客户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赌客无论输赢,叠码仔都能抽取到利益,赌客玩得越大叠码仔赚得越多。当这种纯粹的利益关系转变成情感关系的时候,可能就会满盘皆输。段凯文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名校毕业生和地产大佬,一出场就让人感觉到他跟那些赌徒不一样。段凯文沉稳大气,有着别样的气质,阅人无数的梅晓鸥,觉得这样的人不像是一个赌徒。
梅晓鸥与段凯文的从相识到决裂,是段凯文人设崩塌的过程,也是梅晓鸥错眼识人,被情感绑架而步入陷阱的历程。梅晓鸥阅人无数,只有段凯文的儒雅和波澜不惊让她觉得踏实。在她眼里,段凯文是个张弛有度,可以随时控制自己欲望的人。他有钱、绅士、克制,与自己相交十几年,梅晓鸥完全信任他。她只是稍稍迟疑,就以自己的身家做担保给他换取筹码。
但是最终证明她依旧看走了眼,在赌桌上没有意外,最后都是一样的嘴脸。当梅晓鸥一次次的催债时,不仅是过往的情谊一文不值,甚至还要背负“活该”的自责以及“你挣得不干净”道德谴责。
3. 出于自责的爱,海市蜃楼的情
梅晓鸥与史奇澜相识,源于自己的一次催债之旅,而梅晓鸥陷入与史奇澜的情感漩涡又是因为史奇澜的赌债。史奇澜本是一位前途光明的艺术家,热爱家庭和艺术,似乎一生与赌都不会相干。梅晓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声称为了体验另一种生活而进赌场的艺术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抛妻弃子,倾家荡产,为了翻盘坑害自己的亲戚,还一度自杀。
梅晓鸥一直自责的认为,史奇澜是因她染上赌瘾,才会走上自己前夫的老路。她些许是将自己当成了老尚,那个曾经包养过她的男人。何其相似,老尚带她前夫走进赌场,妻离子散;她带史奇澜一场体验,妻离子散;老尚收留包养了她,她又何尝不是收留包养了史奇澜呢。不同的时,老尚对她或许有情,但更多的仅仅是欲望和那么一丝丝自责;她对史奇澜却动了情,为了她心中的那个责任,几乎断了自己所有后路。
梅晓鸥对史奇澜的动情,不仅仅让她的经济和事业更加窘迫,更可怕的是让原本有心保护别人家庭的她,被迫处在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尴尬境地而不能自拔。片尾史奇澜经受住了“赢了,站起来就走”的魔鬼考验,却也永远离开了梅晓鸥。千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竭尽所能地付出,并没有赢得和留住属于自己爱情。
犹如那一句歌词:情真真我曾经为你而乱了分寸,泪纷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为何女人总是受伤的那一方?其实现实世界里,在赌的不仅仅是赌桌上沉沦的男人,女人也在赌。梅晓鸥赌过丈夫戒赌回心转意,赌过老朋友段总不会欺骗自己,赌过和史奇澜的爱,但是她一次又一次赌输了。男人赌的仅仅是金钱输赢,女人赌的却是感情是否值得,只要她认为这份情是值得的情,就会拼尽一切去付出,输赢似乎就没那么重要。
情感的世界里,女人总是脆弱的那一个。女人需要的是善待自己,好好好爱自己!愿你遍历山河,觉得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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