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婚礼是非常热闹的,村里的人一直闹洞房到晚上七八点才离开,家里剩下了夏玉茹、李有力和李有力的妈妈三个人,瞬间安静了。
李有力的家是一座红砖堆砌的五间平房,客厅在中间,两旁分别前后两间房,两个明间,两个暗间。李有力的婚房安排了西边的明间,有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铺着血红的床单和被子。李有力的妈妈住在东边的明间,为上方屋,也是两个年轻人对母亲的尊重。
李有力馋着妈妈的胳膊,对妈妈说:“现在没事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李有力的妈妈姜氏虽只有五十多岁,但由于病魔的折磨,看上去有七十多岁,走路都很艰难,勉强不用人伺候。
姜氏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开心地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夏玉茹将床上的花生红枣什么的清理干净,闹腾了一天也很累了,躺在床上也休息了。
李有力回到自己的婚房,看着闭眼休息的夏玉茹在灯光下愈发得美丽,那张纯净的不入世事的脸,是那样地温柔。他情不自禁地慢慢地躺在她的身边,用双臂抱住了她柔软的纤腰 。
夏玉茹原本疲惫的身体开始沸腾起来,血液里掺杂着莫名的喜悦涌动涌动,直到两个身体交织在一起,完成两颗星球的第一次碰撞。
一夜好梦,夏玉茹醒来时,李有力已经做好了早饭。小米粥和清炒油麦菜,都是自己喜欢的。
夏玉茹美美的享受着早餐,她就是这样一个容易满足,容易被打动的女子。她想,人无非就是一日三餐,睡一张床榻,何必将权钱看得那么重呢?
婚后七天,生活很美好,夏玉茹放下了所有的执着,享受着李有力吃喝拉撒睡地细心照料,也让她更加坚定她没有嫁错人。
“老婆,我要出去上班了,每天晚上八九点才能回来,你在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妈妈。”
李有力的婚假已到,他必须去离家里三十里路远的城南上班,家里没有钱买电动车,他每天都是骑自行单车来回上班,他有力气骑得快,但三十里路还是需要一个小时的骑行。小小的黑色带座登山车是他的宝贝,它陪他走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嗯,好的,放心吧。”
夏玉茹依旧笑面如靥,就像春天里的桃花,纷纷的,红红的,暖暖的。整个家因为夏玉茹的到来都变得温暖、亮丽起来,李有力的妈妈的气色也好了几分,走路都比以前有力气了,经常自己一个人出去走到村头和村里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悦,说自己取了一个好媳妇。
李有力去上班了,夏玉茹原本也打算一起去上班的,想到家中母亲年老病弱,就准备在家多照顾她几天,让她这位饱受风霜的老妈妈也享几天福。
夏玉茹早上起来,打算为妈妈做一份爱心的早餐。她将煤气打开,将油放入锅中,将鸡蛋打入锅中,锅中立刻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响声,她吓了一跳,慌乱中将锅铲丢在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来刷一刷,再去翻鸡蛋的时候,发现鸡蛋已经糊了。
夏玉茹又从院子里的菜园子里割了一把韭菜,打算做一个韭菜鸡蛋,可是当鸡蛋倒入锅中时,韭菜又糊了。她感觉很是挫败,本想着任谁都会做的饭居然被自己做的一塌糊涂。
李有力的妈妈姜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缓慢地到厨房,打开火,一边炒菜,一边对夏玉茹说:“炒菜呢是要讲究火候的,如果你是第一次做,那么就先把火开得小一点,以免油太热吓到你,特别是炒鸡蛋是不能够用大火的。”
姜氏将菜炒好,盛入盘中,微笑着对夏玉茹说:“闺女,我们吃饭吧。”
夏玉茹看着慈祥和蔼的婆婆,心里暖暖的,赶忙去盛粥,准备吃饭。
可是,把粥端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姜氏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息咳嗽,夏玉茹赶忙放下手里的碗,将姜氏扶起来硬给她拉到床上,一遍遍抚平她的胸,着急的问她:“妈妈,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打120吧。”
姜氏剧烈地咳嗽已经无法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表示不用。夏玉茹立刻给李有力打电话说母亲发病,让他赶紧回来,并且给婆婆倒水吃药。
大约过了半多个小时,姜氏的不再咳嗽,喘息也十分地微弱,就像是没有了生命。夏玉茹吓得没有了分寸,呆呆地坐在床前掉眼泪,大脑一片空白。
李有力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大声吼道:“你是不是让妈妈炒菜了!你不知道妈妈有哮喘,是不能呛的吗?”
夏玉茹看着李有力凶狠地责怪的眼神,整个人就像是掉到了冰窟里。不知道,夏玉茹不知道李有力的妈妈患有哮喘,只知道她身体羸弱没有力气。
李有力咆哮完就风一般地跑了出去,朝着村西头的卫生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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