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六呀，我真的后悔呀！当初爸要把你送人，我就应该同意。这么多年，我为你操的心，比我三个孩子的加起来还多。”老高面无表情，眼睛盯着地面。五妹说：“大姐，你也别生气了，伤身。老六，这安静的日子才过了几天？你又去赌钱！”老高说：“我也后悔，也心疼呀，最多的时候我赢了一万多呢……”
大姐说：“别提什么你赢了多少！你媳妇在，我不好意思说你。你算算，从你上班挣钱开始，你输了多少钱？你媳妇闹了我们多少次？你不是发誓说再也不赌钱了么？你说的话是放屁？”老高一脸的不耐烦：“别说了，输都输了，说了有用么？我饿了，你能给我做点饭么？”“不能，我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老高又转向五妹：“五姐，煮碗面就行，我中午就没吃饭……”“你还吃饭呀？你想过我侄女么？她也没钱吃饭！”老高生气地说：“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上什么大学！没钱就回来，我还不想供她呢。”五妹提高了声音：“你还有这个心思，怪不得你能把妙妙的生活费取出来拿去赌。高妙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你说这话，我觉得你简直是禽兽不如！女孩子怎么了？你是大姐拉扯大的，大姐也是女的……”
老高扬起脖子：“她怎么能和大姐比？”说着凑到大姐身边，“姐，我知道你心疼我，你是为我好。我今后真的再也不去赌钱了！我对天发誓。”大姐摇摇头：“你发的誓是哄我的，我知道，根本不算数。”“姐，你要相信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老高又垂下头，大姐的脸转向一边，眼里有了泪花。
五妹还要说什么，华子说：“老六，大姐，我们出去吃吧。”大姐说：“我不去。你们去吧。”华子偷偷地拉了五妹一把，五妹顿了一下说：“我宁愿和大姐待着。”老高讪讪地站起来：“姐夫，走，你请我，吃碗面就行。”五妹说：“华子我告诉你，吃饭可以，借钱没有。”
等到两个人走出去，大姐长叹一声：“唉，这是做的什么孽哟，家里出这么个现世报！”她走进卧室拿出一个腰包，从里边拿出一沓钱：“你跑一趟，给小陈送去。”“大姐，又是你拿钱，我就不相信小陈手里没钱……”“五妹呀，你就听我的吧，只要她不闹，让老六回去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还有，不看别人还要看孩子呢。妙妙那孩子多省心呀，没用人操心就考上大学了，咱总不能难为孩子。”五妹说：“看着孩子的面子，是应该的。可是，看着老六两口子……”“算了，谁让咱家人不争气呢？”
五妹拿过钱要数，大姐说：“不用数，两千，先让小陈给妙妙存上。”五妹从大姐的钱里拿出一千放在茶几上：“你也是靠退休金生活的人，省吃俭用的，少拿点吧。”说着从自己的挎包了拿出一千：“姐，我出一千，但是这钱不能让老六知道。”大姐说：“我明白，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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