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梅

寻梅

一直以为，蜡梅和水仙的味道，是冬天不可或缺的。特别是蜡梅，它的气质与冬很是契合。如果没有近距离感受，会觉得整个冬天都是苍白的。在生活工作的区域，我曾找寻蜡梅的身影。终无果。似乎这种植物现今不太受绿化师们的青睐。一次，朋友聊起大学校园里的蜡梅，记忆里刻骨的香气，空前绝后的冷香里，透着淡淡甜味。恍惚间，仿佛曾见过、感受过的蜡梅，在眼前一一呈现。它们的味道同时从记忆里复活，一种久违的冷香穿越时光飘忽而至，缕缕袭来。久久，不肯散去。那个冬夜，没有蜡梅的冬夜，有蜡梅的清凉萦绕，入怀。

记忆里，小学校园里有几株蜡梅，这好像是大多数学校的标配，用“蜡梅香自苦寒来”激励学子，是直观恰当的。每到冬天，树枝开满小巧恬静的花朵。每个花朵里似乎都蕴藏着取之不尽的能量。小小校园里香气满溢，连呼吸都是幸福的。蜡梅的味道，是一种被冷却的香味，香而不腻，凌烈从容，有较强的穿透力和传播力。适合远远地感受，香气在空气中传播，在断断续续的灵动中，愈加清晰和深远。如果靠得太近，它的香气是抱成一团的，过于浓烈，甚至有些含糊不清。就是这种香气，在整个冬天停驻在我小小的心里，也攀沿在作文本里的某一页。蜡梅是小学时写物作文的好素材，它的高洁，勇敢，对于那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是不畏艰难品质的萌芽和体会。后来，学校搬迁了。蜡梅不知去处。多年来，依然薰染着我的记忆。

踏雪寻梅。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在这不算南方的长江之畔，雪，更多的，呈现了它的急促，单薄。没有厚重的雪，也未遇见倾心的蜡梅。从一个词语中。打开身体的各种感觉，寻一抹在雪中绽放的冷香。雪，一片一片铺满那条曲径通幽，人迹罕至的小道。那抹没有被雪覆盖的香气，引诱着我的步履，朝向一个嗅觉的深渊行进。这个世界安静地只剩下落雪和踏雪的声音。所有的事物在雪里失去了色彩。唯有那缕冷香成为心情的线索，一点一点解开，被记忆深埋的心动。

几天前。收到好友淘宝礼物。一盆五年生蜡梅。莫名的感动。没有花苞，枝条遒劲。不知下一个冬天，能否会有似曾相识的香气。从一粒粒饱满的花朵里，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