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之城

《平庸之城》

窗外，破败、夏、整饬、绿、雨阵……

馆内，喧嚷、无序、有序、激烈、悠闲……

它们，所有，都参与了意义或无意义的制造

在场

你是哪一位

你立于什么位置

此刻，你的姿势、背影是否就是你的表情

你掩饰着它，你伏不住这心猿意马

某一刻，颓然，让你轰然倒塌

你又把它扶起、收拢，拼凑完整，的自己

你知道的，完整的故事并不存在

所有的故事都只是开了头的烂尾

所有的开头都是无辜、不谙世事的孩子

它们闯入存在之境、夭折，昙花般一现，耗尽你一生的气力和想象

不出意外，你也将度过平庸的一生

除了这刹那充盈的一瞬

除了这灵光闪现的一念

一念照亮的生息宇宙

平庸，从来都是太容易、太明白无误的事实

从高山之巅、水之源头，它便开始酝酿它的长途，以及

途中每一处风景

每一处你新鲜的感动，和持久的麻木

但，这一刻

一生的能量都匆匆赶来

这一刻，无限肥沃

这一刻，误解忘了自己误解的身份

无限滋生、繁衍

时间柔软，平铺于大地

它们的后代、后代的后代遍布每一寸光阴，每一个角落

勤劳耕耘生命，弥散

连遗忘的迷雾也已消散，大地澄清、空无

——最初的祖先在死了一千回、一万回后，终于彻底死去

又几世几劫，一支考古队发掘了那道闪电，它早已锈朽不可辨认

只有平庸的种子御风播散，扎根于土地，似沉睡，无比结实

此刻

你平庸而立，时间交叠、纠缠、延伸

失去控制

那不是你的身体

——这平庸之器，如何盛纳得了一场宇宙假说、真实演绎

你不知道这实验的过程何时结束、如何结束

以及，结束之后，那宇宙辐射

何时终止

你终于想筑城而居

一器之城，安稳，无风，无摇荡、战栗

一座平庸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