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孩子经常在楼道见到他们主动喊:“叔叔阿姨好!”,我才跟李宁交往的。
一次她蒸了两锅牛肉盐菜馅的包子邀请我和女儿去她家做客,我盛情难却就去了。
她住四楼,我住三楼。当我进了她家时,不仅他儿子老公在,二楼的李平和我对门住的小毛也都在,这些人我知道她们是哪个屋的主人,但绝对不至于熟悉到聚在一起吃饭。我便有点拘谨起来,我这人有个毛病,有时候别人无缘无故的热情让我像卷心菜一样把自己越裹越紧,一整个下午,四个女人在一起从孩子说到老公,说到婆婆公公,大姑子小姑子,大妯娌小妯娌,有夸老公孩子秀和睦的,也有骂人诅咒的,女人们在一起把对方家庭对自己的伤害统统发泄出来。我没怎么多说,因为有孩子在跟前,我还时刻想到要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即使我也与婆婆和大姑子不和睦。有时候做一个适时会点头的倾听者也很不错的。
大人的话题总是很无聊,都是负面情绪,我刻意绕开他们的话,就陪着女儿跟李宁的儿子玩拼图,下象棋。
她老公王耀也来拼图,真没想到她老公那么娘个人,玩起来那么溜,个性里头威猛着呢,只是在拼图得了第一的时候那么一笑,眼睛成了一条缝,嘴巴抿成弯月亮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娘。整个下午玩得都很愉快,一直到晚上快九点了才纷纷回自己家里。
从此以后我们这个单元的几个女人就互动,打招呼了,开始分享道听途说的各种小道消息:单元门口住着的老高老两口,他们的女儿就是那个漂亮又粗暴的铁小数学老师,女婿就是机务段大段长,整天蔫蔫的不爱说话,回老丈人家从来不干家务,很不得高老太太的喜欢。一楼住着的王雨生和张翠兰两口子是半路夫妻,王雨生有癫痫病退,又不务正业,经常领街上一些男男女女回家吃吃喝喝打牌吵闹,老婆张翠兰是个大醋坛子,跟这种人做邻居我们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子。当时我觉得,女人们相互提醒这些不是嚼舌头,而是教给我们社会常识和社会经验。
我突然想起一天晚上突然接到的电话,是张翠兰打来的,她问我,他们家王雨生来我家了没?好奇怪,王翠兰怎么知道我家电话号码?我从来就没跟王雨生说过一句话,有时在门口碰到了也是低头匆匆走过。我把这些事情给我的女人邻居说得时候,她们都在不怀好意的大笑,完了之后说,你得小心点,别被人盯上脱不了干系,你看看跟他们来往的不是拿刀砍过人的,就是从监狱里服刑释放的。
她们这么一说,我更是坐卧不安了,时刻都小心着出来进去尽量躲避着。
说真的,我的这些邻居教给我很多社会经验和实际的知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彼此之间无话不谈。
在勉西上班时,我在编组站驼峰场,三个人倒班守着一套自动控制设备防护检修,工作不算很累,就是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逢年过节美其名曰放假休息,实际上只能在勉西待着哪都别想去。上班的地方距离家很近,上个大约60度的大坡就到家属区了。
我家里亲戚朋友离的远,周围的人像五色粮食一样什么鸟都有,我很警惕,就经常跟邻居走动,相互也是个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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