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见(五)遇见初恋

作者: 痞子妞 | 来源:发表于2016-11-17 21:21 被阅读15次

我伤心了一段日子,尽管芳姨很照顾我,可我毕竟是她家的佣人而不是主人,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自己,以免影响芳姨的生活。在芳姨的鼓励下,我也开始慢慢把自己的一些事情感悟记录下来,有时跟芳姨一起从外人角度看自己。

一天,芳姨跟我讲,她儿子要来看他,到时候大家吃个饭。芳姨说的“大家”是芳姨、她儿子、我还有司机。在别人家里主人和下人一起吃饭很稀罕,但在芳姨家里,这就不足为奇了。芳姨很少提她儿子的工作,但经常讲儿子的行为,从芳姨的讲述中能听出来,芳姨的儿子是很有教养的。

我提前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番。那天一大早就和芳姨一起去买了好多菜,芳姨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我只做了一道,这道菜也是心血来潮,突然就有那么个冲动。临近中午,门铃响了,我和芳姨一块儿去迎接。

芳姨看见儿子快乐地飞奔过去,两人相拥着走进屋里。我在后面,一眼瞥见司机,慌乱地跑进屋。

只需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他,我最想见又最怕见到的人。他叫大白,除了妈妈以外唯一一个让我无限挂念的人。他是我的初恋,就在我不卑不亢地一个人去吃最便宜的菜甚至菜汤的时候,我竟然恋爱了,对象大白还是个与我截然相反的一个人,顿顿吃肉。于是经常会在食堂见到我们一人端着菜汤馒头一人端着红烧肉相对而坐。有天吃饭时大白不知从哪弹出一束花,那么大一捧,惊呆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掩饰我的复杂的心情,大脑短路地问大白:“烧茄子是什么味儿的?”大白放下花去打了一份烧茄子,然后我就在食堂那么多的目光注视下吃完了一份烧茄子,牢牢记住了那个味道。也难怪今天会突然想做这道菜。

“芳姨,这份烧茄子有特殊的味道呀!”大白在餐桌上说。

“哟,是吗?什么味道?”芳姨笑呵呵地问。

“恋爱的味道。”

“呵呵,大白的味觉不一般哦,能尝出恋爱的味道。这道菜是我们家非非做的。”

“大家不嫌弃我的手艺就好了。”我说。

饭后,芳姨和儿子一起晒太阳聊天,我收拾碗筷。

爱情原来真的可以与贫富无关。爱的越深,越卑微。就像张爱玲说的,卑微到尘埃里。

大白早已刻在我的骨髓里,越接近越怕自己的处境牵累到他。

不知道何时他已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听说你结婚了?”

我被吓了一跳,“嗯!”希望大白能因此离开。

“我找了你好久,你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大白,我们都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我打断他,怕他接下去的话会让我更心痛,“现在的我你看到了,而我也总以为那么喜欢车的你会做与车有关的行业,汽车工程师什么的,可现在你只是一个司机而已。对方只不过是活在我们的想象里而已了。”我转身想离开厨房,在这单独的空间里容易回忆泛滥成灾。大白斜靠在门框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在我走到门口的瞬间拥住我,双唇堵上我的嘴。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好似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家,两行泪从眼角滑下来。随后立马清醒过来,推开他,“大白我们再也不可能。”我匆忙走出去。

晚上,我记录下:爱情是个卑微的东西,越爱越难受,越爱越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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