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26岁生下了我,可想而知,他们从相遇相识相知到相爱乃至结婚生子,经历了5年。
期间虽然也闹过不愉快,但当时20多岁的她在农村已经是晚婚一族了,按照我妈的意思来说,这一切都是命运,嫁给我爸好像是命中注定的。
那时我妈非常洋气,穿的衣服也很亮眼,因为一般农村妇女都是非常朴素的,但我妈不光长得漂亮,而且在生活品质方面都非常讲究,所以两个在外貌上门当户对的人就这样结为连理了。
之后也曲折的生了我……
五年之间,她怀孕数次。
我妈在生我之前已经落胎无数次,据说有一胎还是个男娃。
但是,爷爷奶奶包括姑姑不允许她生下来。
按照他们的话,即便是城市户口的家庭,即便是公务员,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去支撑我妈生下一个娃娃,因为她是未婚先孕!
根据政策,未婚先孕是要罚款的!
最近我妈才跟我提起这件事,现在的我才知道,当初爷爷奶奶和姑姑让我妈打掉男娃,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失去一份稳定的工作。
当初伯伯和姑姑是承袭我爷爷的职位,但如果他们家里出了这一桩丑事,就会集体被开除。
迁户口的钱他们家出的起,罚款的钱他们是出不起的。可能我不知道那笔罚款到底有多少,没有概念。也许他们觉得错过长期饭票,即一份稳定到老的工作,是我爸妈造的孽!
而当时,我爸家的左邻右舍都开始下海经商,当时他们不追求稳定,觉得年轻就应该奋斗,这样后代才能享受到高品质的生活。
事实证明,左邻右舍真的做到了发家致富……而我爷爷伯伯和姑姑家人除了退休金高一点,只是实现了稳定的人生,但说起来也不稳定……
所以,大家都是怀着很遗憾的心情让我妈做引产的。
我知道当时她一定很痛苦……七个月的娃娃……其实也可以落地的,男娃……
我妈说,算命先生告诉过她,这辈子她命中注定没有男娃,女娃才是她一生最美满的归宿。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自我安慰还是事实。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当初他们把7个月大的男娃,也就是我素未谋面的哥哥引产下来,否则,我不知道我会投生到哪一个家庭。
我妈说,也许你会投生到一个富裕人家。但我认为,能投生在这个家庭是我最美满的归宿,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无论过程有多么艰难,但结局肯定是美好的。
很多人也都知道,20多岁的女孩子多少也有点虚荣心,当今社会的女孩子也不例外,可能我也是吧。
在我妈那个村子里,少女们嫁的都是那种地道的农民家庭,只有她嫁给一个又帅又有城市户口的公务员家庭。
这样的家庭对农村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可笑的是,远方亲戚们都认为我妈嫁了一个很殷实的家庭……
后来的事,包括七年之痒这些东西,在一个女人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是根本想象不到的,因为人有时候会随着外界环境的影响也有所变化。这就是老人家口中的一个女人的命运。
一个人的命是上天定下来的,轻易是不能改变的……或许有时候也是形势所逼,别人可以认为这个女人没有眼光,没有见识,没有周详的对未来人生的规划,思虑不周全。但是,我们不是当事人,肯定不懂她当时的心态。
回到奶奶生病的那会儿,她为什么生病了?
就是因为爸爸做的那一桩桩让人气愤的事情,真正的源头在于他娶了第3个老婆又生了个儿子。
因为我老爸好吃懒做爱赌,导致没有钱,却还给第3任妻子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也就是说在没有家人的祝福之下,他花了巨额办了这场婚宴。
我记得他结婚的时候我已经20多岁了,也就是老妈和他交往的那个岁数。
那个时候我还在念大学,当时我爸在房地产公司上班,所以工资水平收入相对来说比较高。
而他这个人就是好面子,一旦收入高了就会买豪车,还想着住豪宅,甚至还想着娶个漂亮的老婆办一场豪华的婚礼,事实是他真的实现了,但是即便实现了,他还是没有钱。
至于他老婆的身份,一个80后的“女神”。
结婚的时候,她岁数也已经31了,一个外地的女人,又没有父母,又生长在一个偏僻的乡村环境之下,家里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
自然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对她的人生风险有多大,但我知道,当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35岁之前生个宝宝。
她还是嫁给了我爸,即便知道他有一儿一女了。
其实她是小姐……
我爸说起来也是一个泡妞很拿手的家伙,他当时告诉他的第3任妻子,他是一个大老板,年收入高到不行,还开着豪车。
虽然是三婚,我相信一个30出头的女性,尤其是在相亲市场上不那么吃香的外地人,再怎么说也会给自己一个找伴侣的机会,因为对她来说,传宗接代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一个31的女人,如果再不生育的话,真的晚了,即便这是别人给她灌输的思想。
就这样她嫁给了我爸,然后我爸生下了他的第3个孩子。
就因为这件事让我奶奶气到生病。
我奶奶也是一个心思非常重的人,她有操不完的心,尤其是小儿子,也就是我爸。
我刚才说过,我爸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对他自然也是最为上心的,我伯伯和姑姑就是在这样一个重视小儿子的家庭当中长大。
就这样,因为长期处于郁结当中,我奶奶生病了,等到我奶奶去世之后,我爷爷也生病了。
至于我爷爷的病因,也可以说是他们两老年轻为人父母时种下的恶果。
我爸有极大的野心,即便倾家荡产也要办一家公司,他觉得要赚大钱就一定要冒险,这样才不会被他的姐姐、姐夫、伯伯等人看不起。
于是他把钱全部都赔光了,公司办不成不说,还欠了一堆债,信用卡也透支了无数,还需要靠家里人还债来结清各种欠款和高利贷。
当时我爷爷的老家我爸是知道的,是单位分配的公房,可能我爸总是来跟他讨钱……
所以,爷爷为了躲避我爸就来到姑姑家养病。听说爷爷老人家再三嘱咐伯伯和姑姑,千万不要把住址告诉我,因为告诉了我也就等于告诉了我爸,到时候他们上门来讨债就不好了。
这层意思是姑姑无意当中透露给我的。
在五年里的一次年夜饭,我爷爷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让我不要把他目前居住的地方告诉给我爸,其实我连爷爷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有一次我来爷爷的公房,本想着他年岁大了过来陪陪,可是爷爷说让我不用过来了。后来等到姑姑告诉我那些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可能爷爷真的不希望我过来吧。
父女是血亲,如何无论都无法斩断。但是我偏偏有断绝的勇气。
那一次真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爸的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而且他一天到晚在外借高利贷。
那个时候我爸已经倾家荡产了,连房子都没有地方住,据我姑反映,她说我爸把她留给他住的那套房子给卖了,把卖了房子换来的钱用来投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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