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风筝时节,是春二月,倘听到沙沙的风轮声,仰头便能看见一个淡墨色的蟹风筝或嫩蓝色的蜈蚣风筝。还有寂寞的瓦片风筝,没有风轮,又放得很低,伶仃地显出憔悴可怜模样……”
鲁迅先生回忆起了故乡的春天,而我却是那只瓦片风筝,即便飞在高远美好的春日的天空,也仿佛俯瞰着严冬的肃杀。
沙沙的风轮声,只在另一个只有我一人的世界里响动,若梦,不真切。
我现在在哪里呢?此时地上的杨柳已经发芽,早的山桃也多吐蕾,可孩子们的天上的点缀不与我为伴,春日的暖和未将我包容。
我知道——这里,不属于我。
多少人爱风筝。
那可爱的脸儿在蔚蓝的天空中绽开笑颜,与云齐肩,沐浴阳光。
总有人惊喜地仰望,赞叹道:“多美啊!”
于是那小脸欣然又飞到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多少人追风筝。
牵一根若有似无的线,迎着风,便轻易飘浮起来。
放风筝的人向往它的自由,却执线不放,只想让它飞得更高,好让人们都看到,它骄傲美丽的模样。
可所有人的眼里,只有那些靓丽的,飞得最高的风筝;他们追逐的,也不过是所谓的自由的梦想。
沙沙的风轮声,若流水裹挟岁月匆匆逝去,却从未停止过那咿咿呀呀的低喃。
明媚春光里,是人们和风筝欢乐的笑颜。
如果我是那只瓦片风筝,没有风轮,又放的很低,既然无追逐者,既然春日不拥我入怀,严冬的肃杀可否成为我最后的归宿?
尽管寂寞,伶仃,憔悴,我的世界里,依然有沙沙的风轮转动着一颗未曾冻僵的心,遥望那久经诀别的梦中的久经逝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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