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素心
工作日的中午,照例只有我和女儿在家吃饭,我做了一道麻婆豆腐,蒸了一碗米饭,又单独给女儿打了一个海参鸡蛋汤,这就是我们娘俩的午饭了。
女儿的嘴比较刁,而我又刚开始学做饭没多久,做出来的菜常常有失水准,所以剩饭剩菜是常有的事,今天中午也不例外。
晚上老公打来电话,说是不回家吃饭了,因为有同事的父亲过生日。于是在征询过女儿的意见以后,我给女儿煮了一包螺蛳粉,而中午剩下的豆腐和米饭就是我的晚饭了。
我家租的房子临近大街,即便已经供暖,温度也比其它靠里面的楼房低,厨房在阴面,更是冷上加冷,我实在不想在如冰窖般的厨房里多待,于是便偷懒没有把中午的剩菜加热,直接就凉着吃了。
其实以前我经常吃剩菜剩饭,因为母亲是一个特别节俭的人,剩下的馒头只要不是硬得啃不动,她就绝对不会再上锅热一下,剩菜也是一样。
我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习惯了,甚至还会在心底笑话和鄙视那些家庭条件不好,仍要浪费燃气和水只为加热一个馒头的亲戚。
不知道是因为生冷不忌早已习惯了,还是仗着年轻身体好,我大冬天吃冰激凌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两年胃肠突然变得娇贵起来,这不,凉豆腐刚刚下肚就开始不舒服,感觉从胃一直凉到肠,恨不得立刻浇上一壶滚烫的开水暖透它们。
强撑着收拾了碗盘,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朋友送我的一罐自己手工熬制的姜枣黑糖膏,舀上一勺用开水沏开,最是暖胃不过,于是我立刻从冰箱里拿出了那瓶膏状物。
拧开盖子,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轻轻捧起玻璃瓶,闭上眼睛仔细嗅着膏体的味道,姜的辛辣味和红枣黑糖的甜味融合在一起,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却又相处得那么和谐。
熟悉的姜糖味带我回到了从前在娘家的日子,从小到大,只要我有不舒服,无论是感冒发烧还是仅仅肚子疼,母亲必会第一时间去厨房,切上一些姜末,再挖上几大勺子红糖,搅和搅和,端到我跟前,逼我喝了。
在母亲看来,一碗姜糖水宛若灵丹妙药,可治百病,只要我喝了,她就会松一大口气,仿佛我的病再不会有大碍。
那时候年纪小,总喜欢和大人对着干,越让我喝我越不喝,一碗水喝半天,才只喝了小半碗。
母亲说要趁热喝才有效,而我受不得半点热,每每放凉,自然也一直没有真正体会过姜糖水的厉害,反而令我对姜糖水的味道产生强烈的反感。
后来终于长大成家,再没有人逼我喝那难喝得要命的东西了,只是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主动为自己沏一杯姜糖水,更想不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虽然面前的这瓶姜枣黑糖膏比母亲亲手切的姜丝精致得多,制作工艺也一定更加复杂,可是味道却差不多,喝进肚子里的感觉也差不多,都是暖暖的,那是姜糖的温暖,也是爱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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