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梦醒即终(大结局)
水爸水妈找到自己儿子是在他离家出走的第二天中午,大晚上水妈等了一夜,看着儿子没回家,就开始着急了,给爷爷奶奶打电话,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到楼下水逸寒常去的店都找了却没有找到水逸寒,直到水爸给水逸寒班主任任杨打电话才知到自己儿子早就回了学校。
开学后,水爸水妈每天都会出现在学校,水逸寒也接二连三的被爸妈叫出去,水妈妈一直在劝说自己的儿子,水爸则一直保持着沉默。
第四天,水爸没办法,喊水逸寒的时候也要把司桐叫出来,水逸寒连忙走过来,拉回刚要出门的司桐说:“我自己可以解决,你回去,跟你没关系。”
被搞糊涂的司桐听了水逸寒的话乖乖回到座位上,只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凌阿姨和水叔叔,好像水逸寒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水逸寒走出去便质问爸妈:“你们想干什么?”
“帮你问清楚,你为他放弃了你的前途,那她喜欢你吗?”
“这跟她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也要问明白,我不想你后悔”,水爸一脸严肃,好像容不得人半分反抗。
水逸寒认真的思考了问题的严重性,然后说道:“好,我答应你们去学校,但是你们不能去找小桐。”
“行”,水爸心想:“儿子,别怪爸心狠,爸都是为了你好。”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水逸寒异常的出现在早课上,一直望着司桐发呆,不时地弯下嘴角,格外温柔,几次水逸寒试探的叫司桐的名字,司桐应了声,水逸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都以“没事”二字结束。
司桐感觉到水逸寒有点奇怪,就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可是水逸寒只是露出他那痞痞的笑说着“没事”。他掩藏的很好,他可以像原来一样心平气和的和她呆在一起,静静地看着她,可是这样的日子都变得越来越奢侈。
水逸寒将离开的日期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晚上,他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离开,留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得到她的回应,可是他却没有把话说出口,这无疑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水逸寒将那幅画放在她的书桌里,就离开了。
水逸寒走到楼下就发现老爸拿着伞站在门口,水爸看见儿子便说道:“走吧,今天雨下的太大,飞机飞不了,我给你换了高铁。”
水爸打着伞将儿子送上车,自己又到了驾驶座上开着车。雨越下越大像是在发怒,更像是在哀嚎,意外就这样到来,对面射来的光线将一切消失在视线里,开着车的水爸失去了方向,自杀式的向大卡车开过去,最后车子躲过大卡车,却直直的撞到树上,一死一伤。
接到消息后,这里早就拉起了警戒线,警察、医生在现场忙碌着,透明的雨衣像是丧服,晃动在一场巨大的葬礼上,没有半分生机。
这场雨越来越大,这一夜,它会将一切都冲刷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不会让拦在警戒线外的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司桐听到消息后就一直在发呆,像是活在自己世界的木偶人,直到最后虚弱到晕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几天,清醒后,才发现今天是他的葬礼,她急着从床上爬起来,往外面跑着,像是要赶去见他最后一面,可惜······
她来到他的葬礼上,头发乱成一团,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穿着睡衣,手臂上流着血,一只脚穿着鞋子,另一只脚上的鞋子早就不知道掉落在哪里,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
她来了,看到了黑白照片上的他,还残留着那一抹痞痞的笑,她哭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哭。她盯着他发呆,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温润的少年,那个古怪的少年,那个会和她一起呆在画室的少年,那个会带着自己溜出学校的少年,那个整天欺负自己又舍不得自己受半分委屈的少年,他的笑就像是牛奶,躺进胃里,流进心里。可现在,他就硬生生的躺在这里,冰冷冷的,没有了呼吸。
她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们又回到了三十二中,过着平静却不枯燥的日子,那里有黎明之,有凌小可,有陈毅,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水逸寒,一直陪着他的水逸寒。
司桐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身上没有半分力气。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她只知道,他的离开,她会痛,从心房蔓延到全身;她只知道,她害怕梦醒,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会看到那幅画不知不觉的将眼泪流干。说没有爱过,好像又留存有一丝丝喜欢。那些未命名的痛和回忆一起结成她心口的疤痕,每一次愈合,每一次收缩,都牵动着全身。
或许有的时候无所谓是不是真的爱了,更可怕的是梦醒了,回忆里些许的遗憾成了一辈子的残缺,也成了一辈子的离怨。

有些人的感情就像糖化血红蛋白一旦生成则不再解离,所以有幸去爱,有幸被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