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的确是一个自大狂式的标题。噢,不只是在说你正在读的这一篇——如果它当真自大的话——更多的怕是指向我眼前的这一本小说:来自阿西莫夫的《神们自己》。
小说的题目出自德国剧作家席勒的作品,他在《圣女贞德》中这样写道,“面对愚昧,神们自己也缄口不言”。当然在此一篇短短的小文中去讨论“神们”的位格或是科幻史诗是无益且不合时宜的,那么不如就去小说中随意漫溯,在无穷尽的宇宙中追寻作者的脑洞,同时体会那来自天才的恶意和毒舌:身为愚蠢人类的一员。
身为愚蠢人类的一员,且读得不亦乐乎的我,此刻也仍深陷在阿西莫夫所构建的平行时空中不能自拔。这的确是本有趣的小说,在阅读时带来绞尽脑汁挑战想象极限的愉悦体验。这是阿西莫夫最经典的长篇科幻小说之一,据说也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曾获得1972年的星云奖、1973年的雨果奖和1973年的轨迹奖,这三个奖项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可谓在科幻小说界振聋发聩了,而集三项最高荣耀于一身,可以说是史无前例。无论是小说的三段式架构还是这三部分的标题:第一部,面对愚昧……;第二部,……神们自己……;第三部,……也缄口不言(此处应有作者无情的嘲笑和冷峻的一瞥),都暗合了平行宇宙和多重时空的主题。但显然作者的野心不止于此,真正的大家手笔往往都是言在此而意在彼的,看似信手拈来、旁逸斜出的闲笔,都是不经意间设置的重重锁环,而这本小说在阅读中也时不时会让人陷入这般错觉:这真的是一本科幻小说吗?有许多个时刻,你会有抛下书,把作者从某个时空揪过来细细拷问的冲动。当然,这时你也会感到作者戏谑的目光,透过文字,冷冷打量,不由转而怀疑起人生与智商。
但,我也仍要冒着被鄙夷的风险,指责这不负责任的自大作者,哪怕他是神一般的艾萨克·阿西莫夫。比如,第一部和第二部之后,在第三部里,前两部的关联在哪里?身为一个吹毛求疵的读者,我有权这样追问。同时,我也承认自己不可免俗地爱上了第二部中的左情者,或许是一个地球人类并不介意自己也被如此污名化罢。所以,至少要感谢作者所给的启示,不过这可与另一个时空中的双性恋们无关。最后,再次忍不住抗议作者那落后的地球繁衍观和结尾总要安排一对官配恋爱戏份的陈旧俗套,需知我们可是天朝见惯各种世俗言情和婆媳生活剧的老练读者。
然而,异时空的长老恐怕要不忿了,这分明是一本包藏祸心的政治小说,然后禁之而后快,呜呼哀哉……如同小说中的情节:太阳即将毁灭,可是无人倾听。真相,永远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总之,就像题记所言,愿与愚昧的战争,终将有胜利的一天。
最后的最后,我绝对没有剧透,请相信一个来自地球有着中国人血统的读者,亲爱的阿西莫夫大人。(•̀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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