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世界,每个人都是一座城。人来人往里有着欢愉也有着悲伤。你会排斥,会接受,会依赖,最后会不舍,可是终会分开。
爱情这东西,就像是无线电和收音机,你得找准了频率才能有精彩的节目,否则只能是大段的空白。
好的爱情不一定是英雄美女,不一定身骑白马,但好的爱情总会在最后出现。
(一)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多远才算远方呢?
前阵子钥姑娘从西安去新疆,新疆啊!三千多公里,四十多钟头,一路向西北。
许久不见,我以为她说话都会带着抓饭和羊肉串的味道。没想到,她还是和原来一样瘦瘦的,仿佛分分钟可以被西北的风沙吹走。长安水肥,四年也没有把她浸润的丰腴。反倒是我自己在这悠哉的时光里,看着自己的衣服逐渐消瘦。
我调侃道: 你这是要为祖国建设边疆啊。
她笑着说: 哪有!不过是为了讨生活罢了!在哪都是给别人打工。
我问她: 你怎么会选择去那儿呢,这么偏远。
她摇着头叹口气说: 唉,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已,在哪不是挣钱呢?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远了。
一直以为新疆是诗词里描写的那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北风卷地,八月飞雪。即使壮丽,却终不适合久居。
所以我忍不住问: 你打算在那待多久?
她说: 谁知道呢,反正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在那边挺好的,我们算是半个援疆教师,所以没有啥太大的困难。没有你想的那么差,虽然夏天会热些,冬天会冷些,你忘了中学地理老师讲过的中国各地区气候了么,其实哪里都一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坚韧,她已经不是那个象牙塔里的小姑娘了,身上真正有了些生活的痕迹。
闲聊过后,为了打发时间,我决定带她去看看西安的景色,总不能两人坐一起干瞪眼嘛。
坐在公车上,看着窗子外边一栋栋的复式居民楼,她回过头俏皮的笑了笑说: 我打算在那买个房子,这样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我说: 那感情好,有机会去你家蹭饭。
她说: 没问题,在那吃够了外面的饭,我自己也会做菜了,被现实逼成了个厨子。我学会了很多菜的做法甚至学会了自己拉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满是自豪。
或许只有知道为什么而生活的时候,才有耐心承受任何的生活并且甘于此生活。我想她已经过了对生活的厌倦期,现在心里对待生活,是满满的热情和感恩。
然后她说她快要结婚了,她的男朋友要去北疆陪她。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好讪讪的调侃了一句: 那得祝福你们啊,两口子扎根边疆,了不起,我代表祖国向你致敬。
她很嫌弃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 唉,家长都见了,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结了婚就稳定了,也算是遂了父母的心意。而且我俩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
是啊,最易是相恋,最难是长情。我已记不清她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了,仿佛她俩就从未分开过一样。
世界这么大,你可以很容易的遇见一些人,也很容易的弄丢一些人。有些时候,我们面对着那些匆匆而去的过客,无能为力,就像我们面对未来一无所知,但是总有一些人,会从开始陪伴你到最后,生死相依也好,不离不弃也罢,你只要知道,当你回头的时候,身后一定是他就够了。
临走的时候我去车站送她,她提着笨重的行李箱过安检,回头跟我摆手再见。她娇小的身子拖着偌大的箱子,像是奔赴疆场的战士一样,毅然决然的踏上西去的归程。
“又要走在老路上,又要回到老地方。”在最好的年纪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才不会枉费了青春,教书育人,扎根边塞应该算是有意义的吧,如此算来,我想她应该也是战士。
姑娘啊姑娘,下次再见你的时候,希望你有自己的家,有个等你的人,还有不得不讲的故事。
(二)
在这神经逐渐麻痹的日子里,总要有那么一点寄托。有人觉得太感慨,而我却不赞同。
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当然一个人也不能永久在原地徘徊。
瞬息万变的世界,八面玲珑的我们,是否能抵制的住这一个又一个的诱惑。
人们总会口是心非的说出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或者理由,也总会在物是人非的时候用自欺欺人的执着维护着心里的那一份骄傲。
和笛子姑娘初次相识的时候便觉得她是女生堆里的泥石流,汉子的性格,姑娘的心气儿。开始不熟悉,后来渐渐聊的投”,然后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长过青春,长过年月。
每个姑娘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吧,像紫霞嘴里说的那样“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的云彩来娶我”,就像每次阅兵式国旗护卫队一出场的时候,尖叫最多的,总是姑娘们,笛子也不例外。
如果说她的爱情是场错误,那么便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问我她俩这算不算爱情?
我说你有没有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说有,我说那就算是爱情。
她笑了笑爆出一句: 那还不错,老娘最起码也收获过爱情!
我问: 笛子,你是不是还没忘了那个兵?
她说: 不不不,早都分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或许是她对谁都这么讲,所以最后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可是,真的分了么,真的忘了么?
或许是吧,可是你手机的背景还是一个身穿迷彩的大兵啊。看不清脸,但应该是个俊秀的小伙儿。
朋友们都知道她心里放不下那个相隔甚远,经久不见,却依旧浪费了她青春和情绪的大兵。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这茬儿,让她自生自灭,自己走出来。
谁也不是铁石心肠,更何况大兵时不时的还给笛子姑娘一丝希望。
她舍不得斩钉截铁,一刀两断。
她盼望着覆水重收,再续前缘。
我不知道她心里的独白,但是从她的话语里能看出,她不后悔。
大兵是基层军官,去陆军学院进修,恰巧是笛子姑娘的城市。于是作为东道主的她,把自己当成了主人,把他当成了客人,规矩而礼貌的带他逛吃。就这样,大兵在进修的日子里和她偶尔见面,偶尔逛街。大好年华的姑娘,便日久生情,两个人算是走到一起了。
军校管理严格,时间是按分秒计算,所以大兵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笛子姑娘风花雪月。但是这又如何,陷入爱情的姑娘,怎么会计较这些?
大兵没空,但是笛子有空啊,爱情的力量驱使着她早早做完一周的功课,然后不厌其烦的坐很长很长时间的公车去大兵的学校,只是为了那不长时间的相见,或许只有半小时,可是这就够了,于是笛子就像是嗜毒成瘾一样,不能自拔,期盼着周末,期盼着见面,仿佛只有周末的那一会才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生活。
我问她: 你这样不累吗?
她说: 怎么会累,心里有盼头,就能吃下所有的苦。
她偶尔会吐槽一下: 你看他都不理我哎,给他发红包也不收。
然后就收到一张她的微信截图,聊天背景当然还是大兵,只不过把作战服换成了常服。
聊天记录基本是笛子说,大兵偶尔回一句“嗯”,看得人很尴尬,仿佛是笛子在自言自语一样。
外不好评论,我只能安慰一句: 可能她太忙,没时间。
她发了个笑脸然后说: 嗯,我觉得也是。
真的是这样么?
喜欢你的人总会跟你有说不完的话,如此这般的敷衍,大概是没那么喜欢你了。我打了这行字又删了,回了个笑脸便退出了登录。
后来笛子跟我讲: 我想把头发剪短,可是他喜欢看我留着长发的样子,不让我剪,怎么办?
我说: 那你就别剪么,留着长发及腰也挺好。
她说: 嗯,那我就不剪了,稍微修一下就好,不然他又不高兴了。
我说: 嗯,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他如果不能真心对你,那真是瞎了眼。
她听了这话,笑嘻嘻的退出登录,再见到的时候,她发了一张照片,理完头发的。依旧很长,只是比原来多了些造型,不过变化不太大。
她问: 好看吗,我没敢给他发。
我说: 好着呢。
她说: 那就行,那我发给他看看啦。
我回了句: 嗯。
我不知道大兵看了以后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是否如笛子一般在乎对方。我想说,其实一个人真的喜欢你的话,跟你长发短发,高矮胖瘦,是否素颜真的没关系。
日子不长,大兵的进修期结束,要重新回到军营了,当然也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走的时候,笛子去车站送他。
人潮如涌,他俩不过是万千人流中一点。
大兵问: 你恨我吗?
笛子说: 不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如果说有遗憾的话,那就是不能陪你一起。
本应是同舟共济的情人儿,偏偏最后成了一个人的孤帆远影。
大兵转身离去的时候我不知道笛子姑娘有没有哭。有人会陪你一辈子,可有人就只能陪你一阵子,不管是浓墨重彩还是轻描淡写,总会有离别的时候。只是离别之后,你却会为此纪念一辈子。
后来笛子跟我说: 其实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爱情么,本来就该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最后没有跟他一起。
笛子姑娘的英雄梦碎了,萍水相逢的英雄,到头来终究会分道扬镳。因为你我不过都是英雄经过时,在路边鼓掌的平凡人。
所有的故事都会以喜剧收场,如果你正在痛苦和绝望里挣扎,说明故事还没有结束。不到最后,就还有转折的余地,悬崖都能勒马,更何况这些并不轰烈的日子。世界那么大,未来那么长,总会有你喜欢的人啥巧也喜欢着你。
姑娘,姑娘,笛子姑娘,丢了爱情的你是否安然无恙?
(三)
我们一直被生活驱赶着前行,任你百般武艺也抵不过生活的为所欲为。
虽然狼狈的像条狗,可还是想闯出个晴朗的未来啊。二妮一头扎进北漂的大军的时候心里如是想到。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便没有什么顾虑,孤注一掷。
我见过很多姑娘,二妮是我认识的姑娘里边最坚强呢一个,姑娘们大都自诩柔弱,可她从来没有,京城米贵,居之不易,可她仍然顽强的生存着。
每天抢公交,挤地铁,上班下班。
巨大的CBD商圈容纳了太多像她一样的蚁族。
她在北京漂了四年,这会儿终于有了自己的落脚地,几十平的小房子,都快七环以外了,不过虽然遥远,但终究是属于这座城了。
她说:丫的气死我了, 刚在固安买完,就整了个雄安新区,早知道就在雄安买了,说不定我现在也是一身家百万的富婆了。
我说: 得了吧,你从小就没有这大富大贵的命,有个房子住着就行了,别看现在喊声这么高,雄安要是雄不起来可就成熊安了,那你的钱不得打水漂了,到时候您老人家受不了打击,吞剑、切腹、胸口碎大石可就没人救你了啊。
她说: 滚吧,我才不会那样寻死觅活的,钱没了再挣,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时间真是匆匆,眨眼间都过了七个年头了。
2013年4月19日,二妮说这个日子虽然不是什么节日,但是她会永远记得,因为这一天,这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开始转变。
就是这一天,她从济南坐上去北京的火车,旧式绿皮车,没有空调,可以开窗子那种。
她说: 我清楚记得从车站出来转地铁的情形,第一次见到地铁,特兴奋。
我调侃她说: 是不是都要起飞了?
她“嘁”了一声然后回我一句: 滚犊子吧,不过当时确实很兴奋,尤其第一年来北京的时候,干劲儿很大,热情高涨,那时候觉得自己可牛逼,终于来北京工作了,我好歹也算是个北漂了。
我说: 那可不,北京啊,帝都啊,想想都牛逼,雾霾都是烤鸭味的,更别说你在那还能混这么开。
然后我问她: 在那边是不是挺累的?
她笑了笑说: 这边烤鸭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贵。以前也舍不得吃,因为挣钱少,现在看开了,年轻的时候对自己不能太吝啬,不然老了会觉得自己抠门。
人和城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结,就像我喜欢南京,可是我从来没去过南京一样。一个人在一座城里待久了会有依赖感,会慢慢喜欢上这座城市,你“在这里欢笑,在这里哭泣,在这里活着,在这里死去”。
北京城很大,大到让人觉得自己渺小。北京人很多,多到以千万为单位,摩肩接踵,硬生生的挤掉了你最初的自信和小自恋,然后像车间一样把你包装成标准货物一样的人,成熟又世故。
可是二妮仿佛一个另类,偌大的北京城里也找不出几个跟她一样的姑娘。
后海的月亮,三里屯的酒吧,天街的广告。路上走的姑娘们脸上的脂粉可以铺一柏油路,可二妮偏偏就素颜。
我问她: 人都化妆呢,你咋不画?
她说: 我也想啊,我还想做个大波浪卷的头发,踩着高跟鞋去商场逛一天街,可是总觉得受不了那种束缚,还是宽松的衣服舒服,跟逛街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野营和爬山。
这可能跟她所处的行业有关,二妮IT科班出身,毕业就跑去了北京,朝九晚五夜加班,没有时间来收拾自己。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喜欢你的人,不管你什么样子都会喜欢你。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仿佛事事顺利,也或许是从来没有对外人讲过那些不顺利的时候。她特别努力的往上爬,就像是蜗牛一样。前段时间有部电视剧叫《如果蜗牛有爱情》,刚巧,二妮也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那是个南方小伙儿,做得一手好菜。俘获了她的胃,也俘获了她的心。他不善言语,把所有的爱都注入了每道菜中。柴米油盐,清淡的日子也过得甜蜜。
夜里加班,二妮饿了,他会给她煮面或煎蛋,平日里偶尔邀请同事朋友去家里聚餐,他尽显厨艺,朋友们都夸赞,当然最得意的还是她。
每次提及他的时候,二妮眉宇间都充满了喜色。
朋友问她怎么会选择他?
她说: 我俩可能是那种互补的人,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一样,或者说你的另一半。
二妮属于急性子,做事风风火火,恰巧他属于慢性子,处事有条不紊。大相径庭的性格,却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仿佛是天意。两个人在出租房里计划着两个人的未来,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的存着。
我问她: 你都漂了四年了,有没有回家的打算?
她说: 不回了,在这扎根了。合租的室友都走了,去北方或南方,去离现实更近的地方了。
我说: 看着别人一个个的脱离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她说: 唉,一言难尽,他们都很好,好朋友好闺蜜,但是终究是要生活的,北京就像是一场梦,有的人继续在梦里挣扎,而醒了的人就早早的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我问她: 后悔当初去北京吗?
她说: 不后悔,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来北京。虽然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可是我不会走,我还是会在这里,只不过每年都会像节日一样去铭记。
人生如同一场自我的放逐一般,从开始到结束,几度辗转。世上有千种好,可也有千种坏。有些人可能正在“好”里如鱼得水,有些人可能正在“坏”里寸步难行。不管怎样,都要保持着一颗向上的心,踏实而规律的过每一天,有时有序,有条不紊,因为生活总不会辜负那些肯吃苦的人。
永远不要对生活放弃抵抗,也永远不要对爱情失去信心,或许幸福就在前边等你。愿你有人陪也有人爱,有好梦也有好运,愿你的努力能换来生活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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