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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在峰山脚下,有幸与青山绿水毗邻而居。
每年这个时候,只需一缕春风吹过,几行春雨洒过,峰山便草木峥嵘、山川俊秀,一树树的繁花似锦。这样猝不及防,常常美得让人怦然心动,美得让人心醉神迷。
每年春天,我都是一场接着又一场的宿醉,一切只因这座山,一场绚烂至极、热烈奔放,盛大而美好的花事;
每年春天,我都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地跑去峰山,赶赴一个又一个的花期,追逐着与杏花、桃花、白玉兰、紫荆、映山红、樱花们的脚步,并与她们谈一场又一场的恋爱;
每年春天,我都要给一朵朵的杏花、桃花、白玉兰拍照,将她们最美的瞬间定格于记忆的硬盘上;并搜索枯肠、为赋新词,为这些美丽的新娘梳洗打扮,并与她们海誓山盟,明年春色流转,还来我家!
一入峰山,便知春色几许;再入峰山,已是心意相通。比如此时,尽管月色撩人,花影重叠,又怎忍踏花归去?
此时,只想挽住一缕春光,切莫匆匆归去,留下一地落红,满腹忧伤;
此刻,只想牵了月色的衣襟,与山上的花儿举杯对饮,一杯一杯复一杯,花醉欲眠,我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必不负如来不负卿!
鸟鸣嘤嘤
有幸与青山结邻而居,一览四时山色之美;捎带着还享受着峰山的红利——得闻鸟鸣嘤嘤,何其幸甚!
每天清晨,我都在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中醒来。院子里栽了一排排的松树,站在四楼的露台便可与松枝拉拉手,浓郁苍翠的松枝引来了众多的小鸟。
最常见的是叽叽喳喳的麻雀、拖着大尾巴的喜鹊,体态轻盈的燕子,让人不待见的乌鸦,还有不多见的斑鸠和布谷鸟,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鸟。
每天清晨,这些小鸟都要集中起来开个晨会。通常是麻雀们先来一段开场白,叽叽喳喳,短暂而密集的叫上一会儿,便噌地一下,扑棱着翅膀四处找饭辙去了。
麻雀们各自散去,喜鹊才踱着方步,很有范儿地上场了。这家伙嘴尖、尾长,全身鹊黑,只是肩部和腹部的羽毛呈白色。
喜鹊喜欢一雌一雄结伴而来,站在枝头,像一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人一样,喳喳喳、喳喳喳,摇头摆尾地叫上几声,还不忘回头梳理一下花衣裳。谈一会恋爱,喜鹊便急匆匆地又去赶路了。看样子它挺忙碌的。
接着是啁啾、啁啾,沥沥,嘤嘤,啾啾……各种小鸟清丽婉转的鸣叫声,中间夹杂着斑鸠咕咕的叫声,像是在发表就职演说,不待掌声响起,便噌地一下飞去。
布谷鸟拉长了声调,“布谷、布谷”,声音辽远,在耳边久久回荡,催促着人们荷锄下地;有些不识趣的乌鸦也伸着脖子,哇哇、咻咻、哑哑,嘶哑着喉咙叫上几声,全然不顾观众和听众们的脸色。
清晨,小鸟们或独唱、或混声、或和声,尽情地鸣叫着,我经常伴着这支奏鸣曲起床,信步走出家门,和它们打声招呼,再脚步匆匆地开启新的一天兵荒马乱。
也许是春天到了,小鸟们也不负春光,忙着找对象,谈一场春天的恋爱吧。这几天,它们来小区里开会的时间不但提前了,天不亮就来集会,而且开会的时间延长了,秩序明显地有点乱。
鸟儿们竟然再也不按我刚才给它们编排好的次序出场发言,沥沥、嘤嘤、啾啾,你叫你的,我唱我的,谁都不管不顾,扯开嗓子,撒着欢地叫,就连那只大乌鸦,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叫声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难听,那么让人生厌了。
最近,除了每天旁听小鸟们啾啾地开会,我还有一个让人欣喜不已的发现——隔三差五的晚上,院子里就会有一只或两只?野鸡前来拜会。
嘎嘎嘎、嘎嘎嘎,野鸡扑棱着翅膀在夜空中盘旋几圈,很急促地叫上几声,然后又扑棱着翅膀,带着一身好看的羽毛离去。
小时候,常听母亲说,野鸡的胆子非常小,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至于在受到惊吓时,野鸡会把头深深地扎进雪堆或草丛里,却把屁股露在外面。
我想,因为胆子小,所以野鸡才喜欢吃一点就走,转一圈以后回来再吃。雉鸡在相互联系、相互呼唤时才会发出“柯—哆—啰”或“咯一克一咯”,一连串悦耳的叫声。只有当野鸡突然受到惊吓时,才会暴发出尖锐的“咯咯咯”或“嘎嘎嘎”的叫声。
每到繁殖季节,雄雉鸡通常在天刚亮时,会发出“克—多—多”欢喜而清脆的啼鸣声,其它时间,雄雌雉鸡不叫或很少鸣叫。
看来,来我们院子里的这只野鸡要么是要求偶心切,慌不择路,竟然跑到住宅小区里找对象来了;要么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刚刚和TA约会,意犹未尽,跑到这里来诏告天下——我找到老婆了,我抱得美人归啦!
不然,这只野鸡的叫声怎么那么清脆响亮,还带着几缕微风和一脉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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