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长诗赠我的母校天中.
兼赠蔡弘毅.(也许已是一个月后)
生命遗憾的形状,涂抹在病床的脚底,我的身边,
你的高楼坚硬如鱼鲠,会使我想起那映射死亡的木桩,
我的鞋子随意摆着,灰尘过多,疲于梦想的轻捷,
就像遗憾一直在沉睡,一直在抢夺我的梦呓,
当这些蔚蓝的幻想,在夜色伪装的海里高呼错误,
你的犄角,也在那一夜的黎明里折断。
我悲戚着,眼泪无法掉落,凋零却在持续,
秋天在持续,秋天在延长,蝉的睡眠比我初见时昏沉,
我们曾有过的鼓声,歌鸣,舞蹈,都比我初见时精准,
已然容不下一个错误将绽放,
花朵都是最鲜妍的颜色,蜂蝶乐于繁殖,
湖水的波里熟睡着第一年枯死的荷花,
我们不知道它们历经了什么,是流霜还是风雪,
我们不能预知以后这里的殖民者,就像今年的春天会留宿着灾难。
唯一肯定着的,是每一季新雪掩埋你的棱角,
所有水泥缝隙里的尘埃,都将沾染一遍,不终属于它们的纯净,
也许随之旅行,穿越五层水管,穿越在人生拼凑起的瞬间,
反正最后掉在泥里面,落在人生定根的明天。
这也许是唯一的洗礼,你鳞一般的玻璃过久浑浊,
只是我不该纠结于太阳的角度是否正确,
确实有些温暖不属于我们,有些寒冷我们必须感知。
可是你今天,怎么忍得用你打湿了的骨架,为我遮风?
在你被剔净了任何一丝肉末的骨架下,
我与他们曾共同允诺,要把丰饶的象征,填满庇佑你的同样干干净净的天空。
所以我谛听,当你攒动的人流被压制喧嚣,
当我终于铭记住她的名字,以及人去,楼空,
当那保安老人最后的一缕香烟带走我的讯息,
我诧异于决绝,诧异于,像一只相片的世界被建构又崩塌,色彩被颠换,伤悲被倒置,
泪水刚刚模糊,下一秒我却怀疑自己是否哭过,
我是否哭过,你并无回答,
我们隔着一片暴雨,各自收容失所的鸽群,
各自憎恶流浪,却很多次,像一只醉了的舟,
我们是舟,醉了的舟,我们只能渡海而见,
生命的郊原风雨无息,我们在芦苇与浊浪中远泅,
相逢是谎言,却又仿佛必然。
我有时就这样坚信我必然会忘记,可是我多愁短梦,仲夏逼近,
而你也无法躲避倒下,可能被钻头,或者雷电,
从我拿着公文包,拿着老花镜片,
一直到我什么都拿不到,静静听着土上的纸片在燃烧。
在那以前我们是叶面,熠熠光明,
在那之后我们会是叶背,拼命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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