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校本课,小美眉m是带队的队长,她很漂亮,学校里的每一个小孩差不多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大言不惭的说)一年级的时候就给他们班上课,那时m是个很乖巧伶俐的小丫头,现在,都五年级了,个子比我高了,依然很漂亮。最近关于她事儿我也听说一些。比如经常旷课;比如他旷课了他爸爸帮她撒谎。
每周我只有周四的这一节课才能遇见她,所以我总是找些话跟她讲,其实就是想多了解她一些。 因为我还发现,她越来越像个“小太妹”了。不学习,逃课,与男生相处的时候,已经是拳打脚踢了,尽管其他的孩子也有这样的小行为,但是她的行为举止尤为夸张。
我知道她是单亲家庭,三岁时父母离异,一直跟着父亲过。“最近过的怎么样?”我小心地问她。“挺好!”她悠悠搭搭跟我边走边聊。
“你这衣服真漂亮!谁给你买的?”
“我去挑,我爸出钱!”我打量她身上的衣服的确是很好看,而且洗的特别干净!
“你的衣服谁给你洗?”
“我爸!”
“你爸对你很好!”
“周末我爸带我去吃火锅了!差不多我爸带我吃遍了所有地方!”(我理解的是:吃遍了所有有好吃的餐馆!)
“你爸做什么的?”
“工人啊!”
“那你们的花费可不小!”
“我爸把他的收入都花到了我身上!反正他也不找人结婚!他要结婚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听说你有不来上学的现象?”我慢慢靠近主题。
“嗯!”
“为啥不来?”
“我就不来!我生他的气!”
"你爸管不了你?"
“嗯,她是管不了我!我老欺负我爸!”
“为什么这样?”
“谁让他把我妈打跑了?把我妈往门上踹!我恨他!”她很悲戚的样子。
“谁跟你说的?”
“我看见的,我记得!”
“你那时候才三岁你能记得?”
“我记得,我真的记得!”我看到了她的眼里有泪,尽管她尽量忍着。
我无语……
“我恨他们!我也恨这个社会!他们要离婚随便他们离!我恨他们为什么生我!我恨这个社会!我恨他们!”她在狠狠地发泄!
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已经稍稍懂点事情,我透过孩子痛恨话语和眼里噙着的泪,已经看到了一个很无助的父亲,他不论怎么努力,都给不了女儿最想要的!可想而知,他的心里也并不比女儿好受,他的生活和女儿一样一团糟。其实他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好父亲,可是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因为他把女儿的妈妈弄丢了!
“明年你就要上初中了。”我有一点叹息,每年都会有学生从这里毕业,这对于我这棵在这里生长了15年的树来说,早就习惯了,可是,每年都会有一些不舍。比如对她。对她的关注其实从她一年级的时候就比别人多一些,因为知道她是单亲,知道她学习成绩不好,经常会被老师留下写作业哭,知道她情商很高,很会说话……
她又说:“老师我要去体校!我要做运动员,为国争光!”我心里笑,她的体育成绩并不是很突出,但是每个孩子内心都有美好的理想,都有阳光的追求!
下课了,接下来就是放学,她背起书包和其她孩子一样欢喜雀跃,但是就在离开几十米远之后,她又跑来,大书包在背上摇摇晃晃,她跑过来,停在我跟前,很认真的对我说:“老师,我会想你的!老师,我会想你的!”然后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倒退着离开冲我挥着手,反复重复了多遍。
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不只是因为一个孩子说她会想我的,是因为我看到了她心底对一种感情的渴望,我知道,这句“我会想你”并不完全是对我一个人说的!瞬间,我的心底潮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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