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周游列国,致力于宣扬周朝的礼乐制度,目的是说服诸侯恢复周公创立的那套制度,在他看来只有周制才是符合中道的,可惜没有一个诸侯愿意真正采纳孔子的建议,孔子是非常失望的,因此他晚期又来到了陈国时,不禁感慨:“何不回到家乡鲁国去呢?我家乡的年轻人狂简进取,不忘初心。”
这件事在《论语·公冶长篇》中有记载:“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在孔子看来,狂简之士非常有才干,但不能很好掌握做事的尺度,不知道自己的缺点而去自觉地修正,使之合乎中道。所以,孔子回到鲁国以后,删诗书,定礼乐,著春秋,赞十翼,就是要帮助后生们去修正言行,也就是“裁之”。
对于这件事,万章有些不解,他问老师孟子:“孔子在陈国的时候,为什么思念起鲁国的狂士了呢?”
孟子回答道,孔子曾经说:“我找不到合乎中道的人交往,那只能选择狂狷之士来往了。因为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难道孔子不想要中道吗?可是中道之士不是一定能遇到的,所以就想着求其次了。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论语·子路篇》)
万章接着问:“那怎么样可以称为狂呢?”
孟子说:“像子张、曾皙、牧皮这类人,就是孔子所说的狂者。”
《论语·阳货篇》:子曰:“乡愿,德之贼也。”
万章还是不明白,他问:“为什么这些人被称为狂者呢?”
孟子说,这种人志向很远大,夸夸其谈,嘴里总是说“古代圣贤如何如何”,但是考察他们的行为却不能做到和说的一样。如果狂者未能遇到,那就找那些不屑做不干净的事的人交往,这种人属于狷者,狷者比狂者又差了一个档次。
所谓狂,就是志向很高远,抱负很大;所谓简,就是把天下大事看得很简单,觉得没有什么事是自己干不了的。所谓进取,就是想干事,希望有大作为。但他们的毛病是不愿意从小事做起,所以其行不掩言,就是眼高手低,好高骛远,但他们的本心很纯洁,因此始终不忘其初。初,即人之初,人之初者,性本善也。
【《孟子》简读之尽心篇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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