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你来,你走,余温还在,内心如同烈火焚烧,将我推向万丈深渊,永劫不复。
壹一个有点破旧,陈设简单的医院里,摆着六张床位,醒目的写着从1到6几个大字,里面的医生是一个中年妇女,干净利落,说话没有一丝表情,还有两个看着和蔼可亲的小护士,轮流值班。
三月的阳光,有点温暖,有点刺眼,不偏不倚的照在了三号病床上,床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而弱小的姑娘,梨花带雨,一句话也没有。
她身边坐着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姑娘,给她水,她没有喝,给她吃的,她没有吃,问她话语,她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异常的空洞,看着有一丝的冰冷。
大概坐了有半个小时过去了,液体在不停的流淌,她拉起被子,盖在了身上,就这样安静的睡着了。
贰
夜幕降临,大家都各自忙着,3号病床的姑娘还没有起身,她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有点吓人,也令人怜惜,我忍不住过去问问她,你还好吗?
她没有说话,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事,继续闭上了眼睛,我看见泪水从她的眼眶滑出,我没有敢多说一句话。
那个同她一般大的姑娘来了,带了很多大补的东西,告诉她这都是她爱吃的,她没有看一眼,只是我看见泪水已经侵湿了枕头。
叁
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好久好久。我们叫来了护士,问她那疼,她终于放声大哭,我的心疼,我的心如烈火灼烧,我的孩子,我未出生的孩子。
原来这个女孩做了流产,在孩子四十二天的时候,她来到了这个小医院,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医生为她打掉了她的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
我很想问问这个女孩,既然孩子的离开让你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生下她,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生命值得被尊重,更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
“ 新生命的到来,我们应该张开双臂,用拥抱,用微笑去迎接她。可是我给了她一个冰冷的容器,将她永远的隔离在了另一世,”她哭着说道。
肆
原来这个女孩名叫兜兜,和我一般大小,大概有二十六七的的样子,有着天使般的容颜。
当她张开双腿,躺在那冰冷的妇产床上,听着医生带有呵斥又生硬的语气,脱掉了裤子,内心波涛汹涌。她恐惧,内疚,自责,挣扎,痛苦,她的心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医生告诉她,可能会很痛,她要一定忍住,不然会半途而废,到时候就问题大了。
手术中,她没有要求用一丝的麻药,她没有吭一声气,没有大叫一声。医生告诉我们,兜兜特别坚强,始终没有哼一声,只是流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可能是身体太痛了,也可能是心太痛了。
做完了手术,可能是她晕了,也可能是她太痛了,躺了好久才下了妇产床,那个中年女医生可能对这种情景已经司空见惯,放下了工具,一声不语走了出去。
伍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非要打掉这个孩子,也没有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更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大的勇气,内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锥心之痛。
兜兜输了三天的夜,我没有见她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汤,每次她都是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
她告诉我,她做了四十二天的妈妈,她每天清晨看着阳光照进窗来,她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感到内心是那样的充实而伟大。
她没有保护好她,没有做好迎接她的出生,让这幸福来得这样突然,失去的又那么快,那么着急。
她说她的孩子一定在怪罪她,什么没有让她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就将她抛弃,将她带离了凡尘俗世。
那时那刻,我觉得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上前轻轻的拥住了她。
陆
是啊!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你来,你走,余温还在,内心如同烈火焚烧,将我推向万丈深渊,永劫不复。
愿 你 它 世 安 好 ! 来 世 定 不 负 今 生 之 所 望。
谢 谢,四 十 二 天 的 陪 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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