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生百态
春日正午阳光
从街上走过 ,路经某人家临街的大门前 ,几位上了岁数的人 ,坐在暖洋洋的太阳下 ,神情淡漠 ;周围散立着的人在聊着家常 ,一副挺感兴趣的样子 。
忽然 ,从门洞里窜出一条黄毛大狗 ,摇头摆尾 ,在主人身旁嗅来嗅去 ,做着亲昵的动作 ,不亦乐乎 。继而 ,转头看到正在走路的我 ,立刻竖眉怒目 ,狂吠不止 ,大有冲上前来狠咬一口的气势 。它的吠声惊醒了睡在不远处 ,正在梦中不明所以的另一头懵狗 ,只见它眼都没张开 ,仰着头呜呜汪汪地乱叫一气 ,样子十分可笑 。谁知 ,它们的汪叫声引起了远处狗们的接应 ,此起彼伏 ,遥相呼应 。很快 ,看到几头好事的恶狗 ,或黄或黑 ,或肥或瘦 ,跟风般的 ,边跑边叫 ,即刻冲到了我的跟前 。心惊胆战的我 ,惊出一身冷汗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大脑里一片空白 ,驻足不前 。
一时 ,狗们的乱叫声 ,引来周围人的呵斥 ,交混在一起 ,但终究抵不过人们的威势 ,狗们开始屈服了 ,断断续续 ,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叫声 。不过 ,从眼神来判断 ,似乎并不想善罢甘休 ,凶狠地盯着我看 ,敌视的态度不减 。
缓过神来的我 ,瞅准时机 ,抬腿走路 。没成想 ,身后却又响起了汪汪声 ,怒而转身 ,却把跟着的一只狗吓了一跳 ,看着它瘦骨嶙峋不成气势的样子 ,大声怒吼“你还跟着干什么 ,滚 !”大概是没有别的狗跟声 ,只好调转身子 ,溜之大吉 。
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很鄙视狗们的行为 ,为何这般 ,欺负外乡人么 ;满门心思 ,内心很复杂 。其实 ,公平来说 ,狗这种家禽非常聪明 ,忠实可靠 ,感情专一 ,很得人们的赞誉 ,但凡事都具两面性 ,不可一概而论 。
在以前 ,几乎每天都在走村入户 ,要想顺利进入农户的家门 ,需先学会跟狗打交道 ,征得它们的同意才行 。类似的经历多了 ,才摸清了狗们的脾气性格 ,复杂多样 ,细思道理 ,耐人寻味 。
入户前 ,要先跟村支书沟通好 。村支书官职说大不大 ,说小威信还挺高 ,他对村内情况了如指掌 ,说起每家每户来 ,如数家珍 。临行前 ,他规划好路线及注意事项 。由他带路 ,出发 。
来到张三家门前 ,未见狗影先闻其声 ,隔着门缝 ,只见一头硕壮的黑狗 ,正冲着大门大声狂吠 ,看到有铁链子做保障 ,不用过分担心 。谁知 ,这头傻货 ,见主人开门迎客 ,越发疯狂卖力 ,上蹿下跳 ,被呵斥了还不肯罢休 ,满耳吠声 ,连说话都听不清 ,最后被踹了两脚才安稳下来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说话间 ,回过神来 ,瞅了它一眼 ,发现它委屈的模样 ,心里就有点幸灾乐祸: 活该 ,谁让你不听话 。
在去往李四家的路上 ,走至一小巷内 ,发现一条瘦弱的黑狗 ,夹着尾巴 ,溜着墙根 ,左瞅右看 ,悄悄地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 ,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它瞅准机会 ,开足马力 ,噌的一下子 ,从我们身后蹿走 。我看了它一眼 ,它跑得更快了 ,一直跑到某个门下停住脚步 ,并掉转身子 ,远远地看着我们 ,开始了大张旗鼓的吼叫 。不用想 ,一定是李四家的狗 ,就这架势 ,还能成什么气候 。我们径直走向李四家门 ,狗却被吓得扭头跑回院子 ,躲在主人身后 ,只露出脑袋汪叫 ,看模样并不想真的去咬人一口 。主人只好边用手抚摸着它的头安慰 ,边跟我们谈话 ,我们也顺利出门走掉 。
走到王五家门口时 ,看到一只个子短小的小黄狗 ,正卧在那里睡懒觉 ,样子安详 ,似乎正做着美梦 。听到动静 ,它也懒得睁开眼 ,嘴里呜呜地叫了几声 ,就又睡过去了 。大概它的想法 ,就是向主人通报了一声 ,有客人来了 ,完成任务就不管了 。这头狗也懒得可以 ,想必主人也不好说什么 ,它只管睡去 。这种狗真是滑头 。
赵六家的狗不能惹 ,一切都得小心为妙 。一匹身材高大方正 、嘴岔子方阔 、眼神冷漠的黑狗 ,卧在门前 ,看到我们到来 ,也不吭声 ,转身进门 ,站在主人身边 ,全神贯注低头冷冷地瞅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心里明白这种狗不能惹 ,它会默不作声瞅准时机 ,突然袭击 ,狠狠地咬你一口 ,我的心在砰砰地跳个不停 ,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一切 ,直到安全离开为止 ,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跟这种狗打交道真累 。
站在孙七家的院子里 ,大大小小五六条狗 ,在院子做着它们喜欢的事 ,似乎并不关心我们之间的聊天 。问到主人为何养这么多的狗时 ,她叹息道 :原来更多 ;前几天 ,大狗带着它的小狗们去街上玩儿 ,被别人捉走了两条小狗 ,这不只剩下眼前几条了 。问 :她不管么。 主人 :它才不管呢 ,别人捉走它的孩子 ,它像没事人似的 ;孩子不管家也不关心 ,如果是个女的 ,也是个懒娘们 !问 :就是她么 。主人 :可不是 。看了一眼卧在跟前的灰色大狗 ,表情安详 ,神色平和 ,注视着院里平静的风光 ,似乎跟它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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